雖然是問句，但是從沈璧寒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卻分明是陳述句的語氣，像是已經斷定了造成現在這個局麵的人就是穆止戈一樣。
今天本來就被這些事弄得整個人都還處於懵逼狀態的韓元九，這次直接就被沈璧寒的這一番話給嚇傻了，不等穆止戈開口他就連忙試圖替其解釋。
“老大，你這是弄錯了吧，止戈怎麼可能早就知道這件事，還一下子就把事捅到沈叔那去……”
溫木兮肇事逃逸並且還隱瞞了這麼多年的事雖然是很過分，但是這種出賣兄弟的事情在韓元九看來絕對不可能是穆止戈會做出來的事，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
沈璧寒卻沒說話，淺灰色的眼睛滿眼冷漠的在審視著他，手上的力道卻完全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他其實一開始懷疑的是自己的母親秦美淑，但冷靜下來想到母親在這件事裏所扮演的角色，才確定這次的這件事不是秦美淑所為。
沈璧寒還正愁找不到在背後搞事的人，結果穆止戈就跳了出來，從種種明顯反常的跡象來看，沈璧寒可以斷定這件事絕對跟穆止戈脫不了幹係。
看著穆止戈那從頭到尾都沒變過的眼神，沈璧寒猜測的話就得到了印證。
這下就連在旁邊想替穆止戈說話的韓元九都張著嘴巴在那半天擠不出一句話。
“為什麼這麼做？”沈璧寒最終還是放開了掐著其脖子的手，冷聲問道。
“咳、咳——”
重新獲得呼吸的穆止戈捂著喉嚨劇烈的咳嗽著，從地上坐起來花了好一會長緩過勁來，但是眼睛裏的恨意卻從來沒變過。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我很早就知道了當年的真相，甚至比你還要早，因為你對她的在乎所以我才不忍拆穿她，但沒想到你知道真相之後也還願意跟她在一起。”
“沒想到你就算知道了真相，也隻花了兩個多月就原諒了溫木兮。”穆止戈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揚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厲聲反問著沈璧寒：“你忘了小柔難道還不允許我記得她，為她討回她該得的公道嗎？”
穆止戈的一席話直接讓沈璧寒愣在一旁，從他的眼睛裏看到那種不一樣的東西讓沈璧寒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些東西穆止戈從來沒有說過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所以沈璧寒直到這一刻才看出來——穆止戈一直喜歡或者是深愛著沈柔的。
那些一直壓製的感情，在爆發出來的這一刻，就連韓元九也看了出來，所以看著眼前失態的人雙雙陷入沉默中。
將近三分鍾的沉默後，沈璧寒這才摘掉手上髒了的白手套，從褲袋裏重新掏出一雙嶄新的換上，再依次將皺了的襯衣理好撫平。
“二九，你先帶他回去冷靜一會。”沈璧寒對韓元九交代道。
“啊，我嗎？”被點名的韓元九有些懵逼。
沈璧寒抬眼用‘不然是我嗎’的眼神看著他，韓元九也是半秒之後才反應過來穆止戈跟沈璧寒現在的確是不大適合呆在一起，所以隻能認命的走上前親自將坐在地上的穆止戈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