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貓,一路奔跑,總算找到了一處洞穴,可以安心休息一下了。
少女有些眩暈,這可能是一種因為反複抖動而產生的病症,體現為頭暈目眩,惡心反胃。
黑貓安靜的坐在洞穴的門口,為兩人把風,而穀辰,從地上拾了一塊大石頭,反複的砸了兩下,將木籠的鐵鎖砸破了。
少女緩緩的從籠裏鑽了出來。
“戚縈兒求哥哥!救救爹爹!”少女剛邁出兩步,腳還沒站穩,忽然又跪在了穀辰的麵前!
“快起來!”穀辰愣了一下,這戚家大小姐,怎麼說也是大將軍戚忠的女兒,哪受過這種苦?這千金之軀,若不是真的走投無路,又怎會直接跪地求人?
“戚小姐快起來!我一個開客棧的,哪受得起你這種大禮?”穀辰連忙扶起戚縈兒。
戚縈兒微微抬起頭來,說起開客棧的,她卻有些印象。她曾經在都城閑逛之時,也確實見過一個俊俏的小夥,那時,她和她的丫鬟還嘲笑他窮困潦倒,行事馬虎大意,魯莽得像個匹夫……
而那時的戚家大小姐,卻哪裏能將平常百姓人家的孩子看在眼裏?不想今天,將她從那灼熱的大火之中救出來的,卻就是那時的那個窮小子。
“你說說,戚將軍怎麼了,我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穀辰說道。
眼前這個小夥,卻哪像能救出她爹爹戚忠的人?縈兒心中當然是懷疑的,隻是,她如今無依無靠,卻還能找誰呢?
她左顧右盼一翻,生怕別人聽見,隨後,終於低下頭去,“我爹爹他,被成王軟禁了。”
“什麼?”穀辰一愣,這消息可真是夠令人噴飯的,“你說戚將軍他……可是,將軍他不是有兵權嗎?成王這是幹什麼,不怕反嗎?”
“爹爹的兵在北涼,而這裏,是都城。”戚縈兒輕聲說道,“司徒裘丞相將爹爹獨自騙進了宮裏,對外聲稱爹爹麵聖,自然沒有人知道。”
“隻是,若是成王當真想要殺掉戚將軍,為何不快刀斬亂麻,非得軟禁他?”穀辰疑惑的問道。
“爹爹在北涼有親信,莽撞的殺了爹爹,可能會直接逼反北涼爹爹的十萬大軍。”戚縈兒低聲說道,“而成王,他表麵上趁著爹爹被軟禁的這十幾天,不斷的給外界散布消息,稱爹爹護國有功,正在麵聖接受獎賞。另一方麵,則是從各個主要陣地偷偷抽調兵力。”
“成王要討伐北涼?”穀辰愣了,“為什麼?”
戚縈兒搖了搖頭,“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加上司徒裘從中教唆,功高蓋主,可能就是這種結局吧。”
穀辰歎了口氣,追問,“那,你為何會被用來祭天……”
“縈兒是女兒家,和你們不同,用來祭天,在這裏不都是應該的事嗎?”戚縈兒的聲音有些微弱。
洞口的黑貓轉頭看向兩人,眼神卻有些落寞。
“女兒家就要用來祭神?我穀辰有朝一日一定會推翻這種思想,若是推不翻,我就殺掉這些吃人的神!”穀辰大喊一聲。
原來這個少年叫穀辰,戚縈兒忽然感到有些欣慰,這個少年,不知為何,總給她安心的感覺。
“再說,戚小姐可是戚將軍的女兒,怎麼也不會選中你才是!”穀辰疑問。
戚縈兒搖了搖頭,“因為,我是唯一一個知道爹爹被軟禁這件事實的人。”
穀辰伸手輕輕拍了拍戚縈兒的頭,說道,“不,現在是兩個了。”
戚縈兒抬眼看向穀辰,眼神中透出了一絲安心。
“可是,穀辰哥哥,我不知道怎麼做。”戚縈兒一雙清澈的眼睛,透出期盼的光芒。
穀辰從小在都城長大,也有些怪異的本事,但他也知道,在皇宮之中有多少厲害的人物,是他所惹不起的,“皇宮高手眾多,甚至有仙魔當道,憑我們兩人的本事,是沒有辦法直接前往皇宮救人的。”
“那應該怎麼辦?”戚縈兒問道,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對戚忠的擔心,都寫在了臉上。
“縈兒,我問你,成王為什麼要軟禁你爹?”
戚縈兒低頭沉思片刻,說道,“我得到消息,說成王想收回爹爹的兵權,而爹爹不肯,所以才軟禁他。”
穀辰疑問,“你爹為何不肯?”
戚縈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是,我們戚家一向都是忠義之家,爹爹是也絕不會背叛成王的,這中間一定是司徒裘搞了什麼鬼。而爹爹不交兵符,也必然有他的緣由。”
穀辰說道,“憑我們二人是救不了戚將軍的,沒有得到戚將軍的兵權,成王也絕對不會傷害他。所以,我們有時間逃跑,前往北涼商議救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