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縈兒的手略微有些顫抖,“穀辰哥哥,天冷,又吹著風,您別喝了。”
穀辰察覺到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但是,他卻絕沒有多心,因為,這戚縈兒,可是自己最信得過的人,總不至於在自己酒裏下藥吧?就算是藥,那也必然是好藥。
“這話怎麼說?越冷,才越要喝不是?”穀辰疑問,隨後忽然有些感傷,“唉!這樊牛子走了,也沒個人跟我喝酒了,真是少了許多快樂。”
穀辰端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戚縈兒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不敢正眼看穀辰一樣。
杺喬安靜的靠在望月樓的樓底,抬眼看著漫天的繁星和圓圓的月亮,今天,她隻想好好的記住這一切。
穀辰很快就感覺到了一股眩暈,衝昏了他的頭腦,他用雙手撐著下巴,有些迷糊了。
穀辰大傷未愈,以前那副百毒不侵的玄鋼體質,如今也已經消失了,虛弱的他,此刻哪怕用一點迷藥,都可能會被迷暈吧?
很快,他就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了。
迎著月光,杺喬潔白而又有些冰冷的臉龐,更加的高傲,更加的超凡脫俗。長長的頭發,迎著刺骨的寒風,不斷的拂動著,在她的臉龐上起舞,有些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戚縈兒的眼角,滑落了兩行晶瑩的淚珠。
杺喬用潔白的皓齒,輕輕的將一根頭繩咬在了兩瓣紅潤的嘴唇中間,整理了一下頭發,冷冷的看著已經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的穀辰。
費進從杺喬身邊走過,不覺歎息了一聲,正欲說什麼,卻又沒有說下去,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緩步離開了望月樓。
終於,杺喬將頭發,簡單的縛了起來,這或許是她第一次紮這種簡單的馬尾辮。
“杺喬姐姐……”戚縈兒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即將潰堤的淚水。
杺喬拿起桌上的酒,一口飲入了口中,很快,酒精作祟,讓她的臉頰有些發紅了。
“我隻有一件事拜托你,別讓他找到我。”
戚縈兒輕輕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忍著心中的悲痛。
夜色,有些黑暗,而望月樓的頂樓上,卻同時點亮了上百盞燈,照得燈火通明。戚縈兒,關上了望月樓的木窗,讓風無法灌入屋中。
費進,帶領了幾十個忠誠的勇士,守在了望月樓下,抬眼看時,心中有些酸楚,“杺喬將軍……”
……
或許睡的過了頭,穀辰感覺自己的腦袋無比的脹痛,清晨的陽光透入臥房之時,他坐起了身來。
當他睜開雙眼之時,愣了……
“我看見了?”穀辰幾乎不敢相信,他的視力竟然會恢複正常……
“怎麼會?我昨日明明還在望月樓喝酒,結果很快就暈了,後來的事,我不記得了……”
穀辰推開了臥室的房門,戚縈兒端著一盆熱水,正欲進屋幫他洗漱,隻聽見嘩的一聲,被他撞翻了!
戚縈兒驚呼一聲,被熱水燙到了身上。
“你們幹了什麼?”穀辰根本沒有時間在意這些,“杺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