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爾有一瞬間的慌亂,他懷疑是某人施了魔法,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不對,沒有什麼魔法能對他奏效,如果有人下了咒,那麼中咒的一定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人和事物。
這個認知讓埃布爾緊張起來,他仔細地觀察著自己身處的環境,想要辨明方向,好快點回到尼格瑞姆身邊去。然而埃布爾越看就越覺得這個地方眼熟,雖然建築和他印象當中的有所區別,但這裏的環境和各種有跡可循的植被都告訴他,這裏不是別的地方,而是金羽王國的王都。
埃布爾在不久前才陪伴尼格瑞姆去過一次王都,他確定王都現在並不是他眼前的這個模樣,種種跡象讓埃布爾心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他環顧一周,隨即邁開腳步,朝休諾丁莊園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埃布爾的腳程很快,他沒用多少時間就到達了休洛丁莊園的附近,然而還沒來得及想辦法進去,他便看見一群半大孩子笑鬧著,驅趕著什麼朝大門口來了。
為首的高大男孩兒在臨近大門口時將一個穿著破爛的瘦小孩子一腳踢了出去,隨後高聲道:“你這個賤種,竟然還敢去廚房的垃圾桶偷東西吃!你是老鼠嗎?!想一想我們要吃你進去過的廚房做出來的食物就覺得惡心,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更不應該活在世上,快滾!別逼我們動手!”
話雖然這麼說,但那孩子身上的青紫證明他們其實早已經動用了暴力,不過如果他不能快些離開的話,這些人恐怕不介意再對他動一次手。
那個瘦小的身影試圖從地上站起來,但身上的疼痛和不太方便的左腿讓他失敗了,他隻能趴在地上,用盡全力地往外爬,狼狽又滑稽的姿勢讓那群孩子再次爆發出一陣歡笑。
埃布爾認出了他是誰,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憤怒和漆黑的殺意席卷了他的整個身體,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就已經自己行動起來。
站在最前方的高大男孩兒正是老熟人馬魯斯·帕馮尼,埃布爾隻用一腳便讓他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倒一片人後口吐鮮血地癱倒在了地上,而其他小孩兒也被突然出現的埃布爾嚇壞了,再沒有人顧得上趴在地上的尼格瑞姆,他們哭嚎著逃離了現場,隻留下人事不醒的馬魯斯和被他壓斷了腿的兩個孩子。
尖叫和哭嚎交織著響起,但埃布爾耳邊隻剩下尼格瑞姆細弱的呼吸聲,和那些驚恐的孩子不同,尼格瑞姆雖然趴在地上,但他卻正抬著頭看埃布爾,他喜悅於仇敵的痛苦,又冷靜地將之掩藏,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猶如在黑夜中禹禹獨行的人見到了一閃而過的流星。
這是他的主人,獨一無二的尼格瑞姆。
埃布爾的心像黃油一樣融化了,他彎下腰,用最輕柔地動作將尼格瑞姆抱了起來,這時候他的主人還不到十歲,嬌小柔弱得像一隻剛斷奶的貓咪。
埃布爾一手端著他,一手將他髒兮兮的黑色卷發撥到耳後,柔聲說道:“沒事了,我會保護你的。”
尼格瑞姆原本因為埃布爾的動作而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在聽到這句話後目光卻微微閃爍,他看了埃布爾一會兒,試探著伸出兩隻伶仃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環上了埃布爾的脖頸。
埃布爾扶著他的背讓他靠近自己,終於,在尼格瑞姆收緊胳膊後,他們完成了一個緊密的擁抱。
尼格瑞姆原本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他鬆開埃布爾,眨著眼睛看他,輕聲問道:“你是什麼人?你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剛剛被你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