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淩蔚不服地叫了聲,腦瓜子飛快地轉著,“你是說紗是生化研究中心那邊的?”老天,她不是雲南某醫院的專科醫生麼?怎麼進了軍方了?她記得,她剛認識封輕揚的時候,封輕揚剛拿到碩士文憑,還沒有找到工作,仍然跟她爺爺奶奶住在山裏麵。她進山采草藥,遇到生命垂危的他們,把他們救了。等他們的傷養好,封輕揚考進雲南某醫院做了內科的專科醫生。
“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是生化研究中心的玉冰紗!”淩軍長冷冷地盯著淩蔚,恨不得一把掌給她摑過去。他怎麼就生了個這麼不成器的東西!
淩蔚黑著張臉,不敢看淩軍長!她咬了咬牙,暗叫道,“好你個妖精,你還真會瞞!”
淩軍長瞪著淩蔚,臉色鐵青,再配上那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像鍋底一樣。
淩蔚抿了抿嘴,說道,“爸,反正我沒有跟你說一句謊話。紗的我的朋友,是我請她幫我的忙的。不管紗是什麼職業,不管她是什麼職位,不管她站在哪一方,是朋友就是朋友。我現在退役了,不再屬於軍方,你也別拿你們那些什麼派係來跟我說事。”說完,她轉身拉開門就往外走。緊抿的嘴,緊皺的唇,火焰跳動的眸,靴子踩在地上發出嘹亮的聲響。該死的妖精!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她!要不是現在她退役了,她非被她老爸被剝皮槍斃不可。
在醫院守了三天,楊鐵剛和封輕揚和醒了。醒來後,楊鐵剛直接被轉去了Z城的武警醫院,而封輕揚則被淩軍長扣住了,包括淩蔚在內。
封輕揚醒來後見到淩軍長時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傻傻地看向淩蔚,額頭上浮起幾條黑線,眼中的冷光“咻咻咻咻”猛射,恨不能把她射個千瘡百孔打成篩子。淩蔚也毫不示弱地 “咻咻咻咻”地射回去,兩個女人大眼瞪大眼,你來我往,眼戰得好不熱鬧。
這是什麼?淩軍長看看封輕揚,再看看淩蔚,這兩人還有完沒完?眼裏還有沒有他?他深吸口氣,壓住心裏的怒火,重重地咳了一聲。
眼戰中的兩人馬上回過神來,齊齊看向淩軍長。淩蔚垂下頭,淩包公要夜審封妖精了。
封輕揚抬起頭,微笑著看向淩軍長,說道,“淩軍長,久仰大名。”笑得親切,笑得迷人,全不把淩軍長那身騰騰殺氣放在眼裏。
淩軍長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不知道玉主任怎麼會和小女在一起?”
封輕揚淡淡一笑,說道,“我們是朋友。”她的話音一轉,“該不會淩軍長擔心我把您的寶貝女兒怎麼著吧?”
淩軍長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你們是朋友,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話音一轉,“我隻是想問一下,你們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淩蔚聞言臉色一變,“爸,你不會……你不會讓人把它放出來了吧?”
淩軍長不語,隻是看向封輕揚,目光格外銳利明亮。突然,他的眼角餘光瞄到窗戶上有東西,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八九個月大的嬰兒正在外麵貼在窗戶玻璃上,明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老天,這是在軍醫院的頂樓,這孩子怎麼過去的?而且,這玻璃這麼滑,它就怎麼貼穩呐。淩軍長瞠目結舌地看著貼在玻璃窗上流口水的孩子。這是怎麼回事?
淩蔚和封輕揚也看到了,封輕揚的額頭上再次多了一條黑線,這一個還沒有解決,又跑來一個。她抬起手,朝鬼蠱勾勾手指,那鬼蠱的手直直地插進窗戶縫裏,硬是把窗戶給擠出一道三四寸寬的縫,然後它就從那小小的縫裏麵鑽過去,再一個躍身跳到封輕揚的身邊坐下,一雙滴溜溜的眼珠子直瞅著封輕揚,然後,扭過頭,沖淩蔚眥牙咧嘴,抬起兩手,小拳頭憤怒地捏著,捏著捏著就變成烏青色的爪子。看來它是沒有忘記被淩蔚關進黑屋子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