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她站在那裏,有一些緊張地看著淩蔚,“你說現在這條路上還有沒有機關?”
淩蔚沉聲說,“小心為上。”她走在前麵,探清楚每一步才往前走。封輕揚跟在淩蔚的身後,踩著淩蔚的腳印小心翼翼地跟上。
過去的千年歲月裏,兩邊的懸崖峭壁上不斷掉落的塵土岩石覆蓋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有的地方還掉落一整塊的岩石,高聳成一團的岩石上麵長滿了雜草,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古舊孤墳。
爬過“孤墳”,就見到前麵有一個巨大的深坑,深坑裏倒著插滿了鏽跡斑斑的長矛大刀,坑底積了一層白骨,一具加一具地疊在一起,把坑底全部遮住。這些屍體的身上還有鏽跡斑駁的盔甲,看這款式該屬於唐朝時期的盔甲。“刀陣,古代機關常用的一種。”淩蔚說。
估計當時蠱城跟唐朝的正規軍發生了戰爭。也許,今日的原始森林在曾經是一片繁華的少數民族聚集地,後來因為戰爭和蠱術,這個民族遭到了前所未遇的災難。也許,這裏又是一個被埋沒了的歷史遺跡,裏麵不僅有蠱、有蠱術,還有一千多年前生活在這裏的一個或多上民族。但到底有什麼,隻有真正進入到蠱城中才能看見。
目前淩蔚隻關心這沿途中的機關和如何安全進入。淩蔚看著滿坑的白骨,說,“通常伴著刀陣的就是箭陣。”拉著封輕揚退回“孤墳”後麵,摸出顆手雷就要丟過去,被封輕揚製止,“你就不怕把這炸得塌方啊。”
淩蔚輕輕一笑,說,“我注意看過兩邊,一顆手雷最多震掉一些小石頭,大的掉不下來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你說蠱城裏麵會不會還有南派的人?”南派發現了蠱城這麼久,不可能沒有留人在蠱城。要是她們用手雷一炸,馬上就會把所有人引來,到時候就危險了。想到這裏,淩蔚把手雷放了回去,對封輕揚說,“躲好。”讓封輕揚躲在“孤墳”後麵,她則不斷地把西瓜大小的石頭往那邊投去。砸了二十多塊石頭,手都酸了,也沒有見到箭陣出來。
封輕揚瞅著淩蔚,“不會沒有砸對地方吧?”
淩蔚想了想,說,“你守在這裏,我過去看看。”她爬過“孤墳”,跳過刀陣,落在地上,就見到雜草叢中仍然堆滿了身著唐朝重裝盔甲的骸骨被密密麻麻的箭射得像刺蝟一樣。茂盛的雜草就從骸骨中、箭陣裏長出來,鬱鬱蔥蔥地迎著冷風搖弋。
封輕揚見淩蔚站在那裏沒有動,也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就跟了過去。當她看見埋在草叢中的遍地屍骸時,也怔住了,許久才說,“很慘烈的戰爭。”
“很殘酷的戰爭。”淩蔚把手插在褲兜裏,看向前進的路。就這短短幾百米長的路上,不知道埋了多少的屍骨。而就在這些人倒下後,蠱城裏的人連這條道上的屍體都來不及清理,就因為蠱變而使得這座城變成了死城被埋了在洪荒中。
“走吧。”封輕揚低聲說。剛抬腿,才發現無處下腳,哪裏都是白骨,哪裏都是生銹腐蝕的箭矢。
淩蔚對著這些屍骨深深地躹了三個躬,牽著封輕揚的手,毅然地踏著屍骨往前走去。
封輕揚沒有問淩蔚為什麼對著那片屍骨躹躬,她想她能猜到原因,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是軍人,而軍人以戰死沙場為榮耀。
穿過箭陣,就見到滿地的亂石,以及滿地被石頭砸壞的屍骨。“亂石陣”!淩蔚輕輕勾了勾嘴角,這裏古人的智慧還當真是缺乏想像力。抬起頭,便見到一座高聳的古城樓如一頭沉睡的巨獅般俯臥於兩山的狹隘中間。城樓下擺著一個巨大的深坑擋住了前進的道路。這一次深坑中堆滿的不再是人的骸骨,而是密密麻麻的各種動物的骸骨,仔細看去發現多以蠱類生物的骸骨居多。淡淡的刺鼻味道從蠱坑裏麵發出,淩蔚聞著聞著就覺得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