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的撤職令還沒下來,你這個廢物未免太過放肆,鬼爪都伸到我的地盤兒來了。”

那根任由男人怎麼掙紮都掙不來的繩子,在陳叔手上就像一根蛛絲,他沒怎麼費力就連帶著男人一起拽了下來。

男人被陳叔甩在地上,脖頸嚴重扭曲的倒在地上。

“滾,離開這裏!”陳叔冷冷的看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頓了頓,他看著陳叔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突然張開鮮血淋漓的嘴發出一聲咆哮。

那是他的皮!還給他!還給他!

“上麵就是派你這麼個廢物來的?”陳叔閃身躲過撲過來的男人,一手猛的後伸掐住了那個男人的脖子。

“嗬、嗬”無臉的男人劇烈的掙紮著,甚至把夜來的床頭燈都打翻在了地上。

可是夜來就像被夢魘纏住了一樣,怎麼也不醒。

陳叔不知使了什麼方法,手上一個用力,那個男人就化成了一堆枯骨爛肉。緊接著慢慢變得透明,直至消失。

“當鎮長的時候貪心不足蛇吞象,死在了我手裏,現在做了鬼還想報複?”陳叔嫌棄的拍了拍手,仿佛粘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真當我的交易是能毀就毀的?笑話!”

原來剛剛的無臉男才是前任鎮長,陳景。

當初陳景招惹了這片活地裏的大凶之物,被折騰的活不了幾天了。他臨死前竟然起了跟厲鬼惡魔做交易的想法。

於是他找了“陳叔”,他願意拿自己的命去交換,換的卻是他那可笑的名聲。

他想讓鎮裏的人都稱頌他,卻不提及自己的妻兒。也沒有想過他死後,他年邁的父母該如何。

“陳叔”答應了他,殺死他並且取走了他的臉,以他的身份活著。

後來鎮上的人都知道,前任鎮長為了鎮子的太平舍己為人的去守北山的公墓,阻止公墓後麵荒墳裏的鬼怪出來禍害人。

那陣子,不少人給陳景歌功頌德。

當然,好鬼做到底,“陳叔”還順便把他的妻兒老母也給照顧了。

結果陳景現在卻想單方麵毀約?嗬,真以為變成了和她一樣的怪物就可以和她平起平坐了?

嗤,他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動她頭上的土!

“你這個小娃娃倒是睡的香,心真大。”陳叔點了點夜來的額頭。

“最後的禮物,就當是你陪我這麼長時間的回報了。”一個黑色的鬼臉出現在夜來額頭上被點過的地方。

“你該慶幸你的性子合我胃口,不然老娘才不幫你。”陳叔傲嬌的冷哼了一聲。

“再見了,小鬼。”陳叔沉默了半響,又道“活著回來。”

說完,詭異的一幕突然從陳叔的臉上發生。

陳叔臉上蒼老的麵皮一點點脫落,露了出猩紅的血肉,甚至還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在起伏跳動。

他的身子也一點點幹癟下去,倒是身高漸漸拉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渾身是血的幹癟女人就出現在了夜來床邊。

女人抓起一邊的紙箱,自己躲了進去。

“撕拉、撕拉”的聲音響徹屋子。

無人使用的膠帶居然自己動了起來,把紙箱封死。

重新回歸寂靜的房間裏,除了從夜來床邊延伸到紙箱的一串血腳印,以及那一地散碎的人皮外,幾乎沒有變化。

……

“陸先生,有您的快遞,麻煩簽收。”一百多層的商業樓頂層,一個快遞小哥正拿著一張單子,等待著對麵那個年輕的總裁簽收。

“好的,麻煩了。”陸總裁很好說話,人也特別親和。又是個年輕有為不傳緋聞的帥小夥,那簡直就是國民老公的典範。

“路先生再見。”簽完單子,小哥把腳下的大紙箱子交到陸總保鏢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