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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厲鬼隻是搖晃了一下,什麼事兒也沒有。
“日!”張穆難得的爆了粗口。
張穆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就像之前的剝皮鬼一樣,被撕碎。
碎肉和內髒散落一地。鮮血染紅了牆壁。
第二天來打掃的人會驚恐的尖叫,報警。然而到最後,卻不會有人替他燒紙,上墳。
奧,大概他完整的髒器會被送到醫學院裏,泡在福爾馬林裏直到被丟棄。
不過也許不會,因為來打掃房間的可能不會進來,等他的押金不夠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吧。
大熱天的,他的屍體大概會腐爛變臭的。
張穆想的天馬行空。
而他看不見,他的身後漂浮著一個青衣的古人。
那人哭笑不得的看著張穆麵上冷靜,其實心裏翻江倒海的。
他怎麼不知道張穆的腦洞這麼大呢?
男人手握狼毫筆,照著撲過來的厲鬼一劃。
就像一個紙上的人,被一筆黑墨,一截兩段。
厲鬼就在張穆的麵前被分了屍。
張穆猛的回頭,可惜他並不能看到身前那個滿眼心疼和抱歉的男人。
男人並不能在銅人外麵待太長時間。他窩進張穆的懷裏,抱了抱他,之後就鑽進了銅人裏,不再出現了。
張穆摸了摸胸口。
唔,他剛剛好像感覺自己的媳婦兒回來了。
可是,什麼也沒有啊?
盡管房間裏一片血腥,但是張穆沒有收拾東西連夜逃跑。
夜晚是很危險的。
比這兩隻鬼更厲害更凶惡也有的。張穆想著倒不如留在房間裏。
正好借著這兩隻鬼的氣息來躲避一下。
張穆的想法不錯。後半夜來找他麻煩的鬼怪們,因為屋子裏濃重的陰氣都選擇了放棄。
鬼也是有地盤意識的,搶別人的獵物,除非自己夠強大。
後半夜才睡的張穆,第二天果然起晚了。等他收拾好出門的時候,恰好碰見了來收拾房間的清潔工。
張穆看著那個清潔工和他打完招呼後,就進屋去忙碌了。
沒有他預想中的尖叫和驚慌。
清潔工仿佛沒有看到那一地的鮮血和屍塊一樣。
一臉認真的工作著,卻又不知道自己踩過了屍塊,扯斷了無眼屍體流到外麵的腸子。
張穆黑著眼圈,這陣子沒命的逃跑和睡眠不足讓他眼前發黑。
得趕緊過去找夜來。
他的身後,青衣男人又出現了,他伸手安揉著張穆的額頭。
盡管他們彼此碰不到對方,但是至少想為他做點什麼。
就算心裏舒服也好,至少心裏還沒想到之前,手上就已經行動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張穆忽然感覺自己好了很多。
額頭上似乎有些溫暖和輕柔的觸碰。
“先去休息吧,隔壁有客房。”早在張穆動身來這邊前,他就已經接到了薑哲的電話。
張穆沒跟夜來客氣。準確的說,他已經沒有力氣客氣了。
他現在困得恨不得直接暈過去。
“一半的靈魂?”張穆走了,倒是那個青衣的男人留了下來。
“是啊,另一半跟著老女人去取佛寶了。”
“十二天中的水天——婆樓那?”夜來挑眉,他看到了青衣男人身上若隱若現的水氣。
想必,他已經到了水天的所在地了。
“是啊,女媧造人用的土和水。”男人撐著下巴翻了個白眼“老女人也得要水。”
“嘖,我就說麼。一個身體而已,用點兒自來水和稀泥得了。還用得到什麼佛寶。”
男人咋舌“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窮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