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看見的概括起來,就是高二十班有個有病的叫謝黎,抓著你們鬱校草的把柄威脅糾纏他,還總想對他做點什麼。鬱校草正常反抗,但是因為謝黎太有病,所以他不敢告訴老師……嗯,差不多就這樣。”
謝黎懶洋洋地說完,終於抬了眼。
那是在所有人麵前——隻除了麵對鬱睿時候之外一般無二的神態倦懶。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給你做補充。”
喬晟宇許久才讓僵硬的舌頭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艱澀開口:“你真的……逼睿哥了?”
謝黎聽見這個問題沉默片刻,然後突然低下眼啞聲笑了起來。他兀自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也從課桌前直起身。
“嗯,當然是我逼得,不然呢?”
謝黎手插進褲袋,懶洋洋地說著:“你高一不是和他同班,對他你應該很清楚啊。升入高二之前,你什麼時候見過他和別人親近過麼?”
“……”
喬晟宇慢慢攥起拳,臉色更加難看,“那你為什麼一定要拖睿哥下水,這種事情——”
喬晟宇話未說完,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們如果準備打架,我建議換到校外。”
喬晟宇受驚轉身,連謝黎也有些意外。他不用回頭隻聽聲音也知道來人是誰——
“不是走了麼,”謝黎回頭看向教室前門,微挑起眉,“班長。”
鬱睿冷瞥了他一眼,“你等了半晚上,不纏著我一起離開怎麼可能是正常狀態?”
謝黎一愣。須臾後,他啞聲笑起來,“啊,失誤了。”
看著這兩人在自己麵前再自然不過地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喬晟宇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開了。
他臉色更加難看地轉向鬱睿,“睿哥,他拿什麼要挾得你?你——你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屈服他呢!?”
“……”
鬱睿此時早就沒了平常對著喬晟宇的溫和笑意,他眉眼冷淡,聞言隻看傻子似的看向喬晟宇。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
喬晟宇再次懵住。
鬱睿沒了耐心,被某人糾纏已經很麻煩了,躲來躲去還是沒躲過的事情讓他的心情更鬱結幾分。
他皺著眉看了一眼腕表,“教學樓快要斷電了,趕緊鎖門走人。……有話到校外再說。”
謝黎不必鬱睿提,也已經主動“聞著味兒”似的走到鬱睿身旁去了。
他神態輕慢,眼神裏的情緒卻深沉。到鬱睿身旁,謝黎停下來,似笑似歎,“班長,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說好什麼?”
謝黎:“上次在會堂後門,你忘記我說什麼了?”
鬱睿一頓。
【不管以後如何。如果真有一天他們說什麼,你就告訴他們有病的人是我,是我糾纏你的。】
【你放心。以後不管誰來問我,我一定會如你所說。】
鬱睿視線晃過去,他拎著包轉身。
“忘了。”
謝黎眼神一深。
幾秒後,他垂下眼,低低地喟歎了聲,便跟著少年的背影往外走。
門鎖被謝黎隨手掛到門上,“最後走的鎖門。”
他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喬晟宇好半晌才回過神,連忙拿起書包,把教室後門前門分別鎖了,他急衝衝地跑著跟上兩人。
一路沉默,一直到出了校門外。
校門旁有棵大鬆樹,好些年了,樹頂得有幾層樓高。
三人前後停在樹下。
謝黎最是吊兒郎當也沒精打采的,隻不過眼神一直纏在鬱睿身上沒下來過。
喬晟宇看了一路,心裏不忿這人暴露以後就徹底不遮掩自己對鬱睿的覬覦了,但轉念一想——沒暴露以前,謝黎好像也沒怎麼遮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