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單於為挽留兒子不惜開戰,讓朔胡再陷內戰,然欒提冒頓對尹非煙誌在必得勢不可擋,最後將老單於斬落馬下成為朔胡第十二代單於。
但此一役,讓本是叛亂的日落王欒提呼韓得以喘熄,再攜軍隊和欒提冒頓再決死戰。
由此尹非煙已經刻預見,不論將來何人坐上帝位,欒提冒頓都將是最大的外患。
而一場將與無敵主力軍相遇的大戰,也即將發生在卞邑城,一座本民風淳樸的無名山城,其在軍事戰略意義上的重要性,在這場戰鬥中得以彰顯。
其東依梡山,北靠仲山,西南處乃天河支流,就陸路而言為其一條道通原赤夏腹地,易守難攻。
無敵是自負他的唐軍是無人可敵,方忽略了其的重要性,讓他們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隨手拈來。
所有人都以為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但在尹非煙的心裏,這也是和無敵的最後一戰。
持筆手書一封,約俞錦離前往仲山商議對戰。
翌日晨初,尹非煙便早至山頂,俯看卞邑城,也將無敵的點點連營收在眼底。
這一戰將揭開所有的真相,至時她能做好麵對的準備了嗎?
沒有。心誠實的回答她,也讓她生出一陣煩躁來。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由兩邊傳來,其中一腳步聲充滿了擔憂的焦急,也正是那腳步聲先至。
“煙……”他隻輕喚了一聲,後明顯還有想說之話,可生生的止住了。
本煩躁就在心,讓她不禁回頭向他低吼著,“她死了。”
他沒有再說話,輕抿著雙♪唇將披風披上她肩頭,轉身走向一旁有些呆滯的望著山下。
此時,一股魄力十足的氣勢從他們身後而來,燕王等人也隨後而至。
尹非煙微微側目,隻見俞錦離一身戎裝,雖不再似當年那般光鮮了,但那份犀利仍不改。
“說吧。”沒有任何的寒暄,俞錦離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尹非煙也不想廢話,便直言到,“你等皆和無敵主力軍交過手,也知他所率領之軍機動性強反應迅速,皆因他軍中過半乃騎兵,故此我有一計,叫引軍入甕。”
“引軍入甕?”秦溯重複道,“何為甕?又該如何引?”
“卞邑城便是那甕。城中街道狹小,不適宜騎兵的長驅衝鋒,但利於在街道兩側埋伏弓弩手,街上挖陷馬坑和架絆馬索,到時石雷也是不會少。”
“不錯,”秦溯點點頭,“這樣便不用和無敵短兵相接,減少傷亡。但如何才能引無敵入城來?”
“要引,當然得有餌,這餌便是如今我們手中的十數門火炮。”尹非煙突然道。
“什麼?”燕王聞言不禁急了,“難道軍師欲毀了那些火炮?”
“不然,你以為炮口對著無敵,他會輕易入城來嗎?”尹非煙反問之,讓燕王啞口無言。
“但,”秦溯一展手中的扇,“這毀也得講方法,不然無敵定然不會信的。”
“讓無敵他親自炸了。”尹非煙淡淡道。
“好主意。”秦溯一拍手,“但這樣便意味著我們必須在這一戰中大勝,不然我們將不會再有機會和無敵周旋了。”
尹非煙輕瞥向他,“你們以為經過這一仗後,我們還有能力和無敵的六十萬大軍對抗嗎?”再度放眼山下,“這便是最後的大決戰。”
聞言,眾人皆默然了。
尹非煙再道,“但如此還是不夠的,還需有人領兵為餌,做敗退之勢將無敵引進來。因此,至關重要的便是這擔任餌之人。”
“此計成敗的確關鍵在於這為餌之人,”秦溯接她話道,“故而人選非常重要,但此舉危險異常,怕是……”罷了放眼眾人,隻見皆垂首沉默,無人敢請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