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警惕地看著她,片刻後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是個最低級的係統,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倚仗呢!”她嘴角一勾,露出滿臉不屑。

舒靈抬起手感覺了一下,發現手鐲中的係統已經不複存在,這一刻她心裏豁然開朗,之前的疑惑全都得到了解答。

何婉不是簡單的重生,她應該有一個高級係統,而剛剛那個高級係統把手鐲中的小係統給吸走了。

而對方以為,係統是她的金手指。

舒靈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對方,她的金手指可不止一個,係統對她來說隻能算個雞肋,又何來倚仗一說。何況係統還欺騙了她,連原本的一點價值都不複存在,她又怎麼會覺得可惜。

舒靈毫不介意地擺了擺手,說:“不過是個叛徒,你要就拿去好了,反正我也用不上,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下好了,麻煩解決,我還得謝謝你了!”言下之意,對方隻是替她處理了一個不要的“垃圾”。

何婉沒能等來預料中的驚慌失措,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她狠狠地盯著舒靈,突然一道白光從她身上飛出,徑直朝著舒靈打了過去。

“你來陰的?”舒靈還好早有防備,快速地側身避過,她看了眼旁邊處於呆愣中的季昀時,想了想直接拿出一張驅魂符朝何婉丟了過去。

何婉沒想到舒靈還有後手,立刻慘叫了一聲,蜷縮著倒在了地上,隨後像是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般,渾身僵著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她的身體才恢複過來,隨後目光驚懼地看著舒靈,抖著聲音問道:“你做了什麼?”

舒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翻手又拿出一張同樣的符紙,這些還是她一開始練習時畫的,沒想到居然有用,而且她手上還有很多。“係統有的我都有,係統沒有的我也有!你說呢?”

“你——”何婉震驚地倒退了好幾步,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舒靈,迅速地詢問著腦中的係統。然而她的係統卻告訴她,對方身上沒有任何“外物”,不管是係統還是空間。

何婉不肯相信:“這不是真的,你到底是誰?”

舒靈搖搖頭,向她走近了幾步,“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你別過來!”何婉滿臉驚懼,直接退到了牆根處。

舒靈笑著反問:“不是你攔著我不讓走嗎?喏,我手裏這些是專門驅除妖邪用的,對鬼魂尤其見效,看你剛才的樣子,難不成是孤魂野鬼?”

何婉氣急,她可不就是外來的孤魂麼?然而麵對那麼多的符紙,她不敢輕舉妄動,隻好跑去向季昀時求助:“阿時——”

季昀時這才回過神來,他麵色複雜地看著舒靈,說:“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

舒靈這會心情好,對他笑了笑,坦然承認道:“我來這裏的目的,隻是拿走一縷魂魄,我對你不感興趣,現在放心了吧。”說完,她也不想再管兩人,轉身就要離開。

何婉還在愣神,倒是季昀時突然開口叫住了她:“你說什麼魂魄?”

“你的好奇心太多了。”舒靈冷了臉。

季昀時並沒有就此罷休,他再次叫住了舒靈,著急地問道:“你確定把它帶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嗎?”

舒靈腳步一頓,隨即恍然大悟:“原來你早知道啊,難怪你要裝作失明呢,是怕被人發現不一樣吧?放心,他不會回來了,你看重的那些東西,他從來沒放在眼裏。”

季昀時怔了一下,等他回過神來時,屋子裏隻已沒了舒靈的蹤影。

…………

兩個月後,C城季家發生了一件大事,季家大兒子季昀時將自己遭遇車禍的真相公諸於眾,同時將罪魁弟弟季昀琛逐出了季家。

隨後季昀時對外宣布,不久將完成自己的終身大事,而新娘正是救她於危難之中的何婉女士。

這天,季昀時帶著何婉去珠寶店挑婚戒,隔著玻璃櫥窗,他無意中掃了眼外麵的街道,當即被窗外閃過的一張臉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年輕女子明媚張揚的臉上有一雙清純婉約的眼睛,本該是互相矛盾的氣質,此刻看著卻讓人意外的舒心。最重要的是,他覺得那雙眼睛似曾相識。

“你看什麼呢?”何婉回過頭想要詢問季昀時的意見,卻發現身旁的人魂不守舍地看著窗外,她順著視線看去,那裏空無一物,隻有一個電線杆孤零零地矗立在那兒。

季昀時回過神來,訕笑著讓店員將何婉看中的戒指包起,又指了幾款新出的首飾給她當禮物。何婉一看,很快沉浸在喜悅中,渾然忘了先前發生的小插曲。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出了店門,何婉想吃西餐,季昀時就帶她去了不遠處的一間西餐廳。

“兩位這邊請——”侍應生將他們帶到了一處雅座,座位的椅背很高,周圍又隔著綠植,很好地保護了隱私。同時大廳的視野非常開闊,伴著緩緩的鋼琴曲,讓人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

點完餐以後,季昀時同何婉討論起婚禮的安排,兩人正商量著要用什麼花來布置禮堂,就見對麵的雅座走出來一對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