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空空的房間,白曉碧隻覺從未有過的恐懼與絕望。

直到門被從外麵推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不知為何,白曉碧竟忍不住紅了眼圈。

葉夜心走進來,手上破天荒沒有拿折扇,而是端著隻碗,碗內似乎盛著熱湯,他回身掩上門,緩步到床前坐下。

氣氛尷尬起來。

回想昨晚的場景,那麼難堪,那麼羞恥,白曉碧極度不安,緊緊閉著眼,恨不得縮進被子裏永遠不出來。

半晌,他輕聲喚她:“起來吃了再睡,天都快黑了。”

睡了整整一天?白曉碧正在驚訝,一雙手已伸來將她抱起,動作之際,腰上腿上忽覺酸軟,忍不住低低地呻[yín]了一聲。

他沒有問什麼,隻是小心地將她抱在懷裏,拿小勺舀了些湯送至她唇邊。

氣息吹在額上,白曉碧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安安靜靜地任他喂。

他喂過湯便扶著她躺下,轉身要出門。

白曉碧忍不住低喚:“葉大哥。”

他柔聲道:“你暫且住在這裏,有需要的話就叫她們,我去辦點事,明口再來看你。”

視線隻在她臉上做了極短暫的停留,分明是在躲閃,漆黑的眼睛裏清清楚楚顯示著他的內疚,更多的,是後悔。

剛剛浮起的一絲希望猛然沉了下去,白曉碧怔怔地看著他開門關門消失。

傍晚。

有兩個人先後落於石上,溫海依舊白衣無瑕,葉夜心卻披了件比往常更厚重的墨色絨披風。

“要見堂弟一麵不容易。”

“王兄有命,豈敢不來。”

“我是來謝你:”溫海停了停,道,“前日王叔來信逼我退兵,我實有些為難,如今你既救了她,我便可以放心攻城了。”

“我若不救她,王兄就要退兵?”

“不會,”

葉夜心沉默片刻,道:“如此,王兄何來難處,又何須謝我?”

溢海道:“你既敢明裏與叔父作對,如今我隻須再叫人放些話進去,王叔生性多疑,必會動手去查。”

葉夜心麵色不改,“上兄今日找我,不正是有心相救麼?”

“你如今隻有與我聯手,否則等於是白白葬送了他們。”溫海道,“幾位將軍明裏為王叔效命,實際上卻是聽命別人的。原本此人隻想借王叔之手成事,這些便是為將來遏製王叔做的準備,誰知突然多了我來,不得不另做打算”說到這裏,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有意叫那些人打幾回敗仗,王叔便會另派他人,這分明是在折損王叔兵力,保存自己的實力,待到王叔與我爭持不下兩敗俱傷,再過來收一場好處。”

葉夜心道:“這主意甚是高明。”

溫海道:“可惜天意注定,他必難如願:“

葉夜心道:“王兄叫我來,還有別的事?”

溫海道:“她在哪裏?”

葉夜心沒有正麵回答,“她暫且安全。”

“若非堂弟心軟,令王叔生疑,你我便絕無合作的可能,將來或許還能一決勝負。” 溫海微笑道,“但無論如何,最終勝的必定是我,她命中注定的人也是我,你如今已沒有把握與我爭。”

葉夜心淡淡地道:“是麼?”

溫海道:“我還聽說,堂弟的身世似乎有些蹊蹺,與王叔的關係也微妙得很”

葉夜心笑了笑,“我手裏的東西,王兄卻想要我拿出來白白送與你,豈非有趣?我雖與父王不睦,但與你合作更不是什麼好主意,將來事成,你難道會放過我麼?”

溫海道:“如今隻有我可以保住你的部下,至於將來的事,就要看將來的情勢了,你若不與我合作,現下就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