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一陣大笑聲。
確認笑聲是來自於龍椅上那人,眾人都鬆了口氣。
溫海不在意,待那笑聲弱了,才接著道:“幼時王叔還曾抱過侄兒,一別多年,今日見王叔身體康健,侄兒十分欣慰。”
吳王道:“我抱的是謝天成.你究竟是謝天海?還是謝天成?”
溫海道:“王叔抱的自然是我,謝天海”
吳王搖頭,“怎麼可能?”
沈青上前,“當年敬妃娘娘有孕,先皇親賜玉佩,上頭刻有王爺的名諱,家父親眼所見,沈家亦可作證,持玉佩者,必是九王爺無疑”
溫海正色道:“萬事皆有可能,王叔入京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吳王不答,隻管搖頭喃喃自語,“想不到,想不到,怎會這樣……”
呂複揮手示意,“拿下!”
“且慢!”葉夜心忽然製止侍衛,上前幾步,“敢問父王,七娥現在何處?我究竟是誰?”吳王回神,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你知道了。”
葉夜.心沉默片刻,歎息道:“我原也隻當母親死了,但天底下沒有父親給親兒子下毒的,父王暗中派人給我下了毒,故意又四處尋解藥,為的便是將來控製我。”
吳王冷笑,“我卻低估了你,想不到你也在暗中打主意,若非那賤人偷了解藥給你,何至壞我大事!”
葉夜心道:“七娥在哪裏?”
吳王道:“背叛我的人,還能讓她活著麼?”
葉夜心微微閉目,複又睜開,“我自幼便被師父帶去學藝,曾在天心幫地牢內習武三年:後來我才發現,我在裏頭絕對不止三年,當時年紀小,你們以為讓我在黑暗中度日,便不知歲月。我如今並非二十四歲,而是二十六歲。”
白曉碧聽得發呆,怪不得他能在黑暗中行走,原來是在地牢裏過了好兒年.吳王果然沒有否認。
葉夜心道:“二十六年前,父王並無妃妾產子,何況我曾推算過,父王命中隻二子,我卻又是何人?親生父母是誰,現在何處?”
吳王看著他許久,忽然擺手,“我雖敗了,但你以為謝天海就會放過你?身世我自當告訴你,隻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聽聽他的來曆。”
眼睛看著溫海。
先皇微服出宮,喜歡上一民間女子,將她帶回宮內,封為敬妃。可惜君恩最難長久.敬妃懷孕不能侍奉,先皇又迷上了新入宮的眉妃,敬妃自然就被冷落一下來。
心知皇後嫉妒懷恨,恐難逃其毒手,敬妃能在深宮活下來,也絕非等閑之輩,她早已在皇後身邊安放心腹,得知皇後亦有孕後,護子心切,終於策劃了這起掉包計。分娩當夜,敬妃力竭而亡。
然而這並沒有耽誤掉包計的實施,第二日皇後分娩,兩名心腹宮女早已買通內外,兩個皇子順利換了身份,皇後下手殺九皇子,卻不知道殺的正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殿上一片沉寂。
溫海道:“人人都知道母妃來自民間,卻沒人知道,她本是正元會會主之女。分娩時異香滿屋,正是辰時,她心知我命數有異,因恐天師卜知,招來大禍,不顧分娩之勞,強以秘術替我掩飾命相,將生辰瞞報為巳時,終是心力交瘁而亡。所幸當時父皇寵愛眉妃,除了幾個貼身宮女與醫女穩婆,無人得見:“
吳王沉默許久,道:“好一條掉包計!都說當年敬太妃娘娘最是仁善,可惜終究是個女人,為了保住自己親兒子,也顧不得別的了。太後到死也不知,親生兒子是被她親手燒死。”
呂複立即上前道:“敬太妃自然仁善,若非太後命人縱火,十王爺自然無事。
溫海道:“兩個宮女留了母妃親筆書信,告知我身世,讓我去找正元會的舅舅,但太後於我亦有養育之恩,斷不能行不孝之事,誰知王叔覬覦江山,不念親情,皇兄與四王兄皆被害,所幸我平日極少會客,見過的人不多,王妃大義,才讓我逃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