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隻剩下掌珠不是更好麼?少了我們很多麻煩事。”說話的這個人有幾分竊喜。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先前的男子低罵:“你懂個屁,她家人不在京城我們朝誰要贖金?看你辦的事,不是抓個沒背景的野丫頭,就是抓個要不到贖金的千金。我白養你這個飯桶了!”

“老大,是你說要挑有錢人家的丫頭抓,我好不容易抓回一個你又不滿意……這劫匪的活好做麼,稍不留心沒準就被順天府的官員抓進去了,我這是在玩命啊,容易麼我。”說話的人滿腹牢騷。

順天府?這名字聽起來好熟悉啊,好象在哪裏聽說過?

方箏納悶的想著,一邊用力掙紮,突然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了,少頃,有隻大手揪住她衣領,一把將她從地上拎起來,口中的東西也被人拿掉了。

“你叫什麼名字?”粗嗓音男子問。

方箏咳了幾聲,好容易把嗓子癢癢的感覺壓了下去,喘熄的說道:“你們是誰?我不報警,你們也不要傷害我,有話好好說。”

“我們都是苦漢子,隻劫財不劫色,你有錢麼?”

“有有。”方箏忙點頭,“聽這位大哥的口氣是個好說話的人,不妨鬆開我,我們麵對麵的談?”

若手腳被縛,即便再有能耐也無法施展拳腳,她隻想先讓自己解脫出來再說。透過黑布,她隱約能看見兩個模糊的人影,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好象在懷疑她的話。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

初露疑芒

見對方一直沒有說話,便又道:“我有錢,不過都在銀行卡裏,不如我們商量著來,隻要你們不傷害我。”

“銀行卡?那是什麼鬼東西,我們要銀子,不要卡!”揪著她衣領的人粗聲道。

另一個人湊到老大耳邊私語:“這丫頭好象不怕咱們?別是有什麼問題吧?”方箏象得到了提點,馬上戲劇性的做出一副很膽小的樣子,點頭如搗米:“我真的好怕啊,你們放了我,要多少銀子我給!”◢思◢兔◢網◢

興許變臉變得有點快了,象翻書似的一點過渡都沒有,就見那兩個劫匪愣愣的看著她,足足半晌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時,那位老大手略略鬆了少許,“府上在什麼地方,可有人為你付贖金?”

“有,長安大街西涼巷239號,我哥哥在那兒,肯定會付你們錢的!”方箏心裏有個壞壞的聲音在笑:哥哥要知道她被綁架了,鐵定會給他們一頓臭揍!以她二哥全國武術冠軍的功底放眼新城還沒有遇到過敵手呢。

老大放開了她:“我會去打聽的,如果拿不到贖金你的小命就玩完了。龍眼,你在這兒盯著,我出去一趟!”說完轉身離去。

叫龍眼的人點頭哈腰送老大離去。開門的時候,一陣嘈雜聲潮水般湧了進來,隨著門一關,各種聲音驟然減弱,屋子隻剩下他們兩人。

龍眼不懷好意的欺身上前,撫向她臉頰,“其實沒有贖金也沒關係,隻要你好好伺候大爺和這裏的弟兄們,同樣可以饒你不死……”

方箏絲毫無懼,微笑道:“那位大哥已經走了麼?”

“走了走了,就剩下我們兩人了,姑娘有什麼想法呀?”龍眼色迷迷的問。

“有呀,想法可多了,就是……”方箏話沒說完,猛地飛起一腳朝對方踢去,正踢中他太陽穴,龍眼來不及出聲便一頭栽到地上,之後再沒了動靜。

方箏拿腳尖踢了踢他,不可思議的問:“這麼弱的人也敢當劫匪?”她嗤笑。

遇見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喧嘩起來,有人高叫:“官兵殺過來了,兄弟們快抄刀,從小路撤退!”

官兵?這裏的稱呼怎麼這麼怪?她沒辦法拿開眼前的罩布,也無法看外麵的情形,心想會不會是來救她的呢?那就在這裏等好了。

她一屁股坐下來,恰好坐到昏過去的龍眼身上,背後靠著桌腳休息起來。

外麵響起刀劍敲擊聲,很快有人砰得一聲撞開門,方箏扭頭“看”去,門口出現一道修長的人影。

那人微微喘熄著朝這邊走來,到了近前停止腳步,繼而在她麵前蹲了下來。

方箏不知這個人什麼來路,全身都在戒備著,一見他手朝自己探來,下意識的向後躲,頭一下子磕到桌沿邊。

“唔……好痛!”她悶哼一聲,痛得直呲牙咧嘴。

瞬間眼前的黑布不見了,她不得不眯起眼適應眼前的光線。漸漸的,刺眼的感覺沒有了,她這才抬頭看向蹲在麵前的人。

黑緞白底皂靴,一身青色長衫,腰係絳色腰帶,上麵還戴著一塊玉佩,繼續朝上望去,很快對上一雙澈亮的明眸。

他的眼睛好亮啊,灼灼有神卻不鋒利,反而有一抹令人倍感親切的柔色。一對上他的眸子,方箏的心神象被牢牢吸住似的,眼睛再也無法轉開,瞬也不瞬的直注視著他,心莫名其妙的跳動起來,心裏有個聲音在問:他是誰呀?

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也同樣專注的望著她,象被什麼東西鎖住了心神,也忘記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