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他伸一下大拇指,這名字簡的好,很配合他神仙的身份,而且還是外國神仙。
“那Les是什麼的簡稱?”我看看那邊的混血大蝴蝶,總不能是女同吧。
“Lesley。”果然。不是啥名字都能隨便簡的。
馬克站在我倆麵前,看我倆悄悄話說的熱烈,很不甘心被忽略。
“嘿,當我不存在麼。有什麼話不能回家說。”
“神仙是我牙醫。”被他一催,我沒過腦子脫口而出。
馬克和賈菲都是一愣,然後明白過來,相繼笑了。
“God,你女朋友很有才嘛。”
賈菲抬手摸摸我的頭。我甩開他,用他的方式對他的朋友認真解釋:“女,朋友。”
“聽說,你住在他家的樓上?”
我搖頭,“我住在他家樓下,他住在我家樓上。”
“哦。”馬克和旁邊聽著的人一同了然的點頭。不知為何,感覺他們的了然有超乎我所表達意義的氣味。
“甜甜,覺得God家怎麼樣?”
“他家?我還沒去過。”
馬克和旁邊的人一對眼,有些疑惑的問:“沒去過?”
神仙開始轟人,“問的差不多了吧,有完沒完。”他拉我起來,“甜甜,你不是要回家補眠麼?我送你回去。”
經過的時候,馬克拉了一下賈菲,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用眼角對他使了個眼色,賈菲頭都沒抬,一把把他推開。我聽馬克在我們身後輕輕的笑,回頭瞅了一眼,馬克看著我,笑得意味深長。賈菲拉著我迅速離開,好像逃跑一樣。
這種男人之間互相遞眼神的場景我非常的熟悉,不過通常都是背著女方進行的。我腦海裏突然響起唐雙的話,難道這個神仙真的不地道?
例如為什麼他會叫我認識他的朋友,為什麼他們會問起我去沒去過他家,為什麼他會突然拉我逃跑,為什麼要交換眼色。
我當然不會白目到去追問。該我知道的,早晚會知道。
神仙的座駕是匹銀色的小馬,沒頂也沒後座,傳說中曇花一現的Z8。這車算算至少也出有五六年了,能不能說明咱家神仙是個念舊的人?
他見我盯著車看,摸了摸鼻子,“在美國就一直開這輛車,回國就一起帶回來了。”
“有特殊意義?”
“還好,習慣而已。” 他幫我打開車門。
這是一個容易養成習慣的男人。習慣是好事,也是壞事。想改變他,很難,不過,一旦成為他習慣的一部分,倒是長久。不像某人,他的習慣就是沒有習慣。不停的換手機,不停的換女朋友,永遠無法安定,無法讓人捕捉到他下一秒會想什麼,做什麼。就像移動的空氣。風吹雲動,風起土揚,我是石頭,跟那種人在一起,永遠追不上,累。
“你生氣了?”神仙見我一直不出聲,轉過頭來看著我,眼裏依舊汪著一層水,反射深夜裏七彩絢爛的霓虹,瑰麗的讓人暈眩。
我開始近距離的觀察這個男人了,就因為他一句聽似認真,又似玩笑的告白。而且還不是對著我說的。仔細的分析他那句話,前半句陳述事實,後半句,“我會努力的”,為了什麼努力,努力要得到什麼,沒有明說。這是一種講話的藝術,隨便聽的人去理解。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僅此戲言?
既然是戲言,那就不必太認真。鑽牛角尖這種事情,能免則免。
我微笑,搖頭, “沒有,怎麼會。”
“沒有就好。把你這樣拉去我們的party,不好意思。”
“我才不好意思,你都沒能跟他們好好坐下來喝一杯。”
“我也不是去喝酒的。”
我略帶疑惑的揚眉,歪頭看著他。去那種地方不為喝酒,難道為了……別的什麼?沒聽說那裏提供特殊服務,不過也許是我比較沒見過世麵。
“我和他們說起過你,都想要見見。”他同樣微笑的看著我,眼神很坦然。講話的時候直視對方,沒有躲閃,卻又不咄咄逼人。這種人也許是坦率,也許是道行高深。
“專門為了帶我去見他們?如果你沒碰上我呢?”
“會碰上的。”他又露出了那排整齊的白牙,笑得燦爛,“我知道你會來。”
不想再多問,留著自己去猜。至少他有用心。
“說我什麼?”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不想太過自以為是頭上長水仙。人家神仙有樣有貌有才有財,如果莫名其妙喜歡我,我也不能說什麼他腦袋擠壞了還是進水了這種沒腦子的話。就是想知道,既然他坦率,就讓他自己說。
“說我碰到一個美麗與頭腦兼具的女人。”
我嘴角不自覺抖了一下,“我應該謝謝你的稱讚麼?”
“我說的是實話。”
無論是不是實話,每個女孩聽到這種讚揚心裏應該都會不自覺地冒泡。
“你的審美觀很特別。”
“以前沒有男人說過你漂亮麼?”花言巧語。但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感覺很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