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浩然自從路小豔回來之後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每天的注意她的睡眠狀況;今天,依舊不例外,隻是,當他進了房間看到那被染紅的床單時,他第一反應就是找她,也沒想那麼多,他直接就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她蹲在那裏,疼的臉色都發了白;聽見門聲她抬了頭,看著他似是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隻是輕輕的叫了他一聲:“莫莫……”
她叫他的心裏一疼,上前抱起她就出了洗手間,他將她放在床上,起身去倒了開水,藥就在他房間床頭櫃的抽屜裏,是他一早就備好的,因為他去問過醫生流產後的一些注意事項;她疼的厲害,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身子都蜷成了團,他將她的頭抱在懷裏,喂她吃了藥,一直等到藥起了作用,她才稍稍的舒了些身子鬆開他;他怕她就這樣睡著了,低頭去看懷裏的她,她枕著他的腿,眼睛半眯半睜著,他輕輕的叫她,想讓她把身子處理一下,可是她靠在他懷裏搖頭,他就順著她,但想著她這樣也不是辦法,就哄她:“那先把衣服換了好不好?!你這樣睡都沒辦法睡?!”她不說話,搖搖頭,又點點頭;他鬆開她,又給她取了衣服,將衣服放在她身邊,而她卻遲遲的不動,他垂眸笑她:“我也去換衣服。”她這才直起了身。
也不知道是不是藥的原因,還是真的疼的有些累了,路小豔換了衣服就困得很,眼睛想睜都睜不開,她就那樣窩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莫浩然換了衣服,在外麵等了好久都沒聽到她的動靜,實在不放心就推開門進來,就見她換好衣服蜷著身子窩在那裏,他輕輕將她抱回到他的房間,然後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直到鍾點工過來打掃,他才瞼了心神。
她的房間,是他親自去收拾的,他將她的床單抽下,把她換下來的衣服和床單都交給鍾點工清洗,自己又忙羅著重新給她補了一床回去,他沒想到,跟畢業隔了這麼多年,如今他還能做的這樣嫻熟,緩緩的揚了唇角,他垂了眸,轉身,看見她赤著腳,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門口,他心裏有些火,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他本來想這樣說的,可是看著她紅紅的眼睛,他心裏的火頓時就消了,心疼更甚。
路小豔看著他,想著他剛才那樣專心的給她整理著床單,覺得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那種難受哽在喉間,就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堵在心口,她吐不出,也說不出來,隻能輕輕的叫著他的名字,“莫浩然……”
“嗯。”他上前,輕輕的攬住她,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她很少會叫他‘莫浩然’,但她往往這樣叫他的時候,就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她摟住他的頸,緊緊的偎在他懷裏也不說話。
窗外的陽光輕輕揮灑,透過偌大的玻璃窗傾灑而下,透著陽光,肉眼能清晰的看見空氣中浮動著的灰塵,慢慢的,打著旋落下。
停了許久,他問她:“肚子還疼嗎?!”
她搖搖頭,他撫了撫她的發:“那想吃點什麼?”
她還是搖搖頭,“我什麼都不想吃。”頓了下,仰頭看著他:“我想去看葉宇哲。”她的語氣帶著隱隱的撒嬌,以如從前她對他說:“我要你抱著我睡。”
她說我想去看葉宇哲!
他不得不承認這句話對他的威懾力絲毫不亞於昨天昨夜,她在他懷裏低低呢喃的那句‘葉宇哲,別鬧’,他不是不知道她當時是清醒著的,更是故意的,如果說昨天是想做戲給老夭看,那麼今天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