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歐陽辰等人還在城西隔離區裏麵為了生存而奮鬥的時候,在第一人民醫院裏麵,吳超在兩名陸軍突擊隊士兵的“保護”之下,正在和負責全城戒嚴和實施軍事管製的陸軍軍官們做他最後的努力。他情緒激動的拍打著桌子,然後站起來衝著對麵的一名少校軍官和一名少尉軍官吼道。
“你們怎麼可能真的去執行這樣不可理喻的命令?難道隻是無盡的殺戮才能製止危急的蔓延嗎?以往世界曆史上也發生過這樣大規模的疫情,無論是天花,麻風還是黑死病,這些曾經不可一世的疾病,如今不也被戰勝了嗎?你們怎麼可以用這種野蠻而愚昧的處理方式來對待自己的人民群眾和那些為了阻止瘟疫蔓延而負傷的英雄們?難道你們真的打算用子彈去歡迎那些不久前還浴血奮戰在第一線的英雄嗎?”
少尉軍官麵無表情的看著吳超,在他的眼裏,吳超已經和一個死人沒有任何區別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少校還要花時間和這個被重度感染的人廢話。如果是他在負責第一人民醫院的隔離區,他早就下令執行“最高命令”槍殺吳超了。
可是在少校軍官的眼裏,吳超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而且正如吳超所說的那樣,他是一個英雄,是一個為了防止疫情擴撒而戰鬥在第一線的救護人員,但不幸的是他在這個過程之中已經被感染了,而且是很嚴重的感染。讓他對一個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的英雄痛下殺手,少校軍官真的做不到。
而此時吳超缺失的臉頰已經開始發黑,而且隨著他越來越激動的言論,在他的臉頰上,有些發黑血液也沿著他缺失的臉頰不斷地滴落在他的衣服和桌麵之上。如果不是他還在說話,還在怒斥他人,所有人都會把他和那些活屍混為一談。
少校看著怒火中燒的吳超,無奈的說:“吳隊長,你應該知道我隻是在執行命令,而我的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防止疫情擴撒,而不是在濫殺無辜。可是我們有些時候不得不做出選擇,為了讓更多有希望活下去的人可以生存下去……”
“所以,你們就下令槍殺那些重度感染,但是還沒有完全活屍化的患者嗎?你們這樣做和直接殺人有什麼區別?”吳超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著,也許是因為憤怒,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他臉上的感染正在加劇。
“吳超!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和我們突擊營的張營長說話!”坐在少校身邊少尉軍官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並指著吳超說:“別忘記了,你自己也是被感染者。你要是還在這裏胡鬧,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對你執行‘最高命令’!”
“你小子少嚇唬我,七哥我也不是嚇大的!腦袋掉了碗大一個疤,我早就是一個死人了,我會怕你。你信不信,隻要你敢動我一根頭發,我們整個新都的公安,武警,消防和救援小組都會拒絕和你們軍方合作。我就不信你還有權利槍殺沒有被感染的救援人員!”
“你還敢和我提勁?我現在就斃了你!”少尉軍官一怒之下,拔出了自己的手槍並對準了吳超的頭。
“七哥小心!你們大家別這樣……”
一直跟在吳超身邊的花若萱立即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吳超的前麵,並且看著少尉軍官手上黑洞洞的槍口而渾身不停的顫抖,但是她依舊堅定不移的擋在了吳超和少尉軍官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