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段(1 / 3)

的大。

蘇棠已經走遠了,她已經看不到站在城門口送她的人了。

這麼遠的距離,她隻能看到高聳的城門上,原本偌大的“武都”都縮小了一般,隻能說勉強看清了。

蘇棠最後往回望一眼,忽然發現城牆上似乎有人影在動。

不知為何,她心中有個聲音再告訴她,這個人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他居然真的來了?!

蘇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

其實這麼遠的距離,連那麼大的字都已經漸漸小的看不清了,怎麼可能會看得清楚那站在牆上人的臉呢?

隻是,當她看到那道人影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他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蘇棠倏地定在原地。

一輛輛運送貨物的馬車從她身旁經過,沒有人因為她而駐足。

可是蘇棠在原地,一直回望著不願的城牆上的那道人影。

那道人影站在城牆上,沒有動,似乎也在靜靜的望著她。

兩人隔著漫天的黃沙遙遙相望,沒有人開口,但是似乎都有一種默契在兩人之中流淌。

蘇棠忽然朝那頭揮揮手。

那頭的人似乎也有意動,隻是很快又變成原來紋絲不動的模樣了。

蘇棠笑了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時越會站在城牆上方,她不會自戀的以為他是特地來送自己的。

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不管怎樣,她第一次獨自肩負著這麼大責任去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等待著她的是無數的災民和難民。

一旦離開這裏,等她到了關鎮,她將不是眾人愛護的後輩了。

她是時大司馬派遣出去慰問災民,救急難民的撫慰官,身上肩負這重大的使命與責任。

蘇棠朝那頭揮了揮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踏上了屬於她的路途。

蘇棠不知道,城牆上的那道影子看了她許久許久。

久到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到了路的盡頭,甚至連最後一輛運貨的馬車也都早就不見了蹤影。

可是,時越卻還是一直站在城牆上,遠遠望著遠方。

這是他最後一次放縱。

在沒有人的時候,這是他允許自己最後一次的任性。

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這裏,也沒有人知道他會來這裏,更沒有人知道他會因為一個人而有所遲疑。

時越一直以來是一個目標非常明確的人,對於他而言,為了達成目標的手段,他可以利用上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或者是人。

這麼多年來,自從心底那個大逆不道的想法產生之後,他一開始或暗地裏一直為了完成這個目標而努力。

時至今日,他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父親哪怕在不讚同他,嘴巴上說得強硬,可實際上還是放了他一馬。

把他派到北境地區來,在外人眼裏是明升暗降,畢竟這些年來,北境的匈奴已經成為了朝廷的心頭大患。

朝廷對於北方的控製權利越來越弱。

匈奴人對於南方朝廷虎視眈眈,匈奴騎兵的鐵騎時刻準備著踏上這片肥沃的土地。

邊境的防守一直以來也隻能是勉力強撐,在時越來之前,對於各方邊線的防守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這裏原本就隻是硬撐。

如果沒有時越半路橫插一腳,匈奴人的鐵騎早就踏平了這片土地。

如今還沒有成為現實,也是時越來了此地之後,大刀闊斧地改革,力挽狂瀾這才勉強挽回了些局麵。

但是即便如此,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匈奴人的野心從來不會因為晉國的邊境加兵防守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他們的野心隻會不斷膨脹,直到有一天,他們會大舉南攻,到時候所有的晉國百姓都將成為他們的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