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天恒並沒有死心,他將伊夢兒放下後,獨自一個人開著車子往臨海鎮的方向開去。他抱著那一點點的希望,希望簡千凝沒有跟安少一樣離開,希望也還呆在臨海的家裏。
即便是像往常一樣將他拒之門外,不給他看她,看孩子他也願意,隻要她還在就好。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因為那個曾經有過一段幸福小時光的屋子,不僅大門緊鎖,連總是坐在門口搖著尾巴逗人樂的小狗狗也失去了蹤影,院子也是一片淒然的空曠。
禦天恒坐在車廂內,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落漠的目光落在那緊閉的門窗上。呆怔了好一陣,他才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子,走到窗前,透過玻璃窗子往裏麵看。
裏麵除了那套陳舊的家具,別的東西都打包好陳列在角落裏了,一看就是主人已經離開的樣子。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心頭第無數次地一緊,疼痛不已……
“歡歡?”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禦天恒沒有回頭,王琪走了上來,打量著他:“你怎麼在這裏?你沒有和簡千凝一起搬走嗎?為什麼啊?”
禦天恒扭頭看了她一眼,仍然沒有說話。王琪回頭看看那天價跑車,再回頭看看衣著光鮮的禦天恒,心裏疑惑極了。她走到跑車旁,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泛著光漬的車身,嘖嘖稱奇:“天啊!歡歡,你這是從哪來的呀?不會是傍上大富婆了吧?”
禦天恒終於開口了,望著她問道:“王小姐,你知道千凝去什麼地方了麼?”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她去什麼地方?你知道的,簡千凝那個女人行蹤一向來都很讓人摸不定。”王琪說著嘿嘿一笑,妖嬈的身體往他的身上膩:“歡歡,她不要你沒關係,我是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還記得上回我介紹你去禦氏工作的事麼?”
“記得,也很感激你。”禦天恒拉開車門上車,王琪從另一邊上了副駕駛座:“對了,那個姓劉的臭男人隻是我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我才不會看上他,最近好不容易才把他給甩掉了,嗯……你吃飯了沒有?我請你吃西餐怎麼樣?”
“不用了,謝謝,我還有事情要忙,下次吧。”禦天恒啟動引擎,將車子開出院子,往村口的方向駛去。然後在王琪家門口將車子停下,說:“王小姐,你家到了。”
王琪顯然是沒有過夠豪華跑車的癮,磨磨蹭蹭地不願下車,她偷偷看了禦天恒一眼,發現他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單是眼神就比以前要淩厲許多,使得她打算出口的話不得不吞回去,乖乖推開車門下車。
如果不是禦天恒還記得她,她會懷疑自己看錯人了,眼前這個貴族氣息十足的男人,怎麼可能是當初在劉總手下幹粗活的歡歡?她狐疑地下了車子。
禦天恒記得她,沒錯,他記得!記得在這裏生活的那個月裏所有事情。
*禦天恒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在外麵奔波尋找了一整天,他已經是狼狽不堪,衣衫不整,發絲蓬亂,仿佛剛經受過一個亂亂的打架鬥毆一般。
此刻,禦家大宅的客廳裏坐著禦家的人,包趙慕晚和伊夢兒,禦天恒看了大夥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邁步往樓上走去,他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去麵對這些質問的眼神了。
“天恒,你給我過來!”容秀舒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禦天恒的腳步一頓,回身看著她,然後走到她麵前說:“媽,我想上去洗個澡,洗完送你回海邊別墅去。”
容秀舒並沒有讓他上去洗澡,有些氣急敗壞地問道:“簡千凝帶孩子走了?她去哪了?”
“如果我知道她在哪,就不會現在才回來了,媽,我也找不到她。”
“這個賤女人!她走就走吧,還把禦安給一起拐走了!真是個賤到家的女人!”禦夫人氣憤填鷹地罵了一句,趙慕晚坐在一旁一語不發,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如果不是禦夫人急著把她招回來,她是不會回來的,她才不在乎安少是不是跟別的女人走了。
禦天恒的臉色慚慚地陰冷下來,冷冽的目光望住禦夫人:“簡千凝不是那種會自動往別個男人懷裏鑽的女人,如果不是禦安主動拐她走,她是絕對不會跟他一起離開的。”
他相信簡千凝,也知道她的個性,所以他不相信是簡千凝主動的!而禦夫人聽了他的話卻極其不滿,睨著他嘲弄道:“天恒,這可不像你啊,你不就是因為懷疑她和禦安不幹不淨,所以才會和她離婚,將她趕出禦家大宅的麼?怎麼今天……。”
“夠了,你給我閉嘴!”禦老爺不愛聽她這些酸涼話,沒好氣地瞪向她。
禦夫人不甘不願地閉了嘴,容秀舒這才搭了空,一把掌拍在禦天恒的手臂上,氣結道:“都是你!早跟你不能讓簡千凝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了,現在她把孩子帶走了,看你上哪找!”
從簡千凝還在醫院的時候,她就不停地催促禦天恒把孩子抱回來了,可是禦天恒卻一直都不聽自己的話,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不生氣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