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這麼挑嘴,這不愛吃,那不愛吃,眼看都快一個月過去了,也不見你多長一兩肉。”雲天斜斜的撇他一眼,很是不滿的哼哼。

“義父……”穎言無奈,有些委屈的小聲道,“這能怪我嗎。”

“你個臭小子。”雲天伸手就在穎言腦後拍了一下,“你還敢委屈上了,難不成是我的錯?老子可就差把鳳凰蛋端到你麵前了。”

“是,是……”穎言很識時務的連聲認錯,“是言兒的錯,不該挑嘴。”

“前輩!”眼見主子被欺負了還一副受教的模樣,春和心裏可不樂意了,插嘴道,“誰讓您逼公子吃他不愛吃的東西嘛。”

“怎麼!”雲天瞪他一眼,“這世上還有你家公子愛吃的不成,你不服氣嘛,不服氣我就揍你。”說完,摩拳擦掌的想春和走去。

“啊,前輩,我、我不敢啦……”見狀,春和忙連連後退幾步,見雲天沒有停腳的一是,趕緊轉身,撒腿就跑。

“小子,有種你站著別跑!”雲天恨恨的追上去。

春和邊跑邊回頭,“不跑杵在那裏讓您打嗎,我可沒公子那麼笨。”

“好啊,你小子完了,別讓老子逮到!”雲天吼完,開始滿院子的追著他跑。

穎言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雪地裏追逐奔跑,眸中笑意漸暖。

這是他曾經想要卻以為一輩子也過不了的生活,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卻有著足以令他銘心刻骨一輩子的幸福。於他而言,這近一個月以來的日子,是上天賜予他的,最珍貴的記憶。

眼看著那兩人越跑越遠,最終消失在他的視線裏,這才捂著胸口悶咳幾聲,抬首望著不遠處的屋簷,淡淡道,“下來吧。”

“蘭玉公子可真令我刮目相看啊。”屋簷上倏地躍下一個披著火紅披風的男子,劍眉星目,神采飛揚,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外麵冰天雪地的,難為閣下在簷上待了這許久。”穎言倒了杯茶遞給他,不驚不懼的笑談。

“哈哈,有趣有趣。”男子不羈的笑著,眼眸愈發顯得明亮耀人,“連當年的劍聖都察覺不到我的存在,而你一介病弱書生竟能如此輕易察覺,實在不能不令我感到好奇啊。”

穎言淺淺笑道,“以你的功力,應當知道我義父身上的內力隻剩三成不足,至於我,如你所言,隻是一介書生,不過是感覺比一般人靈敏些罷了。”

“哦?原來如此啊。”那男子點點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裏的茶杯,“你不問問我實何人?”

“慕嶺郡的郡王簡君揚,如果穎言沒有記錯,我們應該有過一麵之緣吧。”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訝異,隨即笑笑,“那日在詩會上,我自知才疏學淺,怕丟了麵子,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呢,想不到蘭玉公子竟也足以到了我。”

“鎮守邊境慕嶺郡的少年英才,本就實顆光華璀璨的明珠,想讓人忽略也難。”穎言略有深意的說著,“隻是不知郡王來此所為何事。”

“啊,也沒什麼要緊的事。”簡君揚打著哈哈,“隻是想來請教你個問題罷了。”

穎言客氣道,“郡王請說,穎言自當盡力答複於您。”

簡君揚略有些不好意思,歎了口氣才道,“前段日子,慕嶺郡來了一對夫婦,行徑十分可疑。我手下有個官員,怎麼也查不到他們的來曆,這對夫婦又與郡中另一重要官吏有所牽連,也不能隨便找個理由趕走他們,我那手下就將這爛攤子丟給了我。可我一介武夫,又能想到什麼法子,所以希望你能替我出個主意,我也好早日給手下個回複。”

穎言心中一驚,望向簡君揚,卻見他滿臉真誠的笑意,想了想,不動聲色的道,“郡王何不派人多找些問題詢問他二人,若他們真有問題,那麼,不管先前契合的多完美,言語中也必會有漏洞可尋。順著他們思考的痕跡查詢,或許能有結果。”

簡君揚誇張的拍了拍桌子,連聲稱好,“我原是怕直接詢問他們會打草驚蛇,卻忘了人的思考總是有跡可循的。”

似是因為解決了心中難題,簡君揚心情大好,以茶代酒,連敬穎言數杯,這才起身告辭。和來時那樣,瞬間消失在屋內。

他離開後,穎言握著茶杯的手才微微有些顫唞,腦中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宇文靖。

作者有話要說:聖誕節沒人看文啦

什麼時候才能得到長評呢

好期待的說……

父子親緣

宇文靖驚怒交加的望著跪在自己身前,臉色蒼白的穎言。良久,似不可信的蹲下`身,一把捏住兒子消瘦的下頷,聲音如同冬日冰寒刺骨的江水,“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可否再說一遍。”

穎言回視他那雙隱含盛怒的眼睛,平靜的道,“孩兒懇請父親在府中為娘立牌位。”

短暫的沉寂過後,宇文靖突然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身體在地上滾了幾圈後重重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穎言隻覺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偏過頭去,一大口血抑製不住的吐了出來,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夾帶著風聲的鞭子便抽了下來,前胸後背的衣服毫不留情的被劃開,道道鞭痕深深刻進原本細致如極品絲綢般光滑的皮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