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否可以過得自在快樂一些……“您,放心,屬下已派人去尋藥王,您的病一定會好!您還要做西麟的君主呢!至於您的雙腿,屬下必定竭盡所能…”隻是,他派去的人已整整兩年沒有回訊。
“穆叔,謝謝您。”穎言真誠的感激他。
誰做做西麟的君主,他其實並不在意,隻要,能讓他們回去…隻要,所有人都能幸福…就好……
“要想驅散您體內的寒毒,必須以極其深厚的內力,一分一分的將銀針推入…膝蓋骨內,這份疼痛,即便意誌再堅韌的人都無法忍受。公子,您……”穆雲看著浸泡在藥水之中閃著點點寒芒的銀針,不忍的道。
“穆叔不必擔心。”穎言淡淡笑了笑,“沒有什麼痛是忍受不了的。”
“可即便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楚,也無法將它徹底清除。”穆雲心內萬分自責,痛心道,“而之後,等哪一天這些寒毒再聚集到某處,那麼,即便藥王也不會有辦法壓製它們了!”
穎言眼中黯然,蒼白的臉上卻極盡全力維持著淡然的笑意,“沒別的法子了,能挨多久就挨多久吧。”
“那,屬下去請侯爺過來。”穆雲轉過身,悄悄拭去眼角的淚。
“別將我的狀況告訴他。”穎言不放心的叮囑,“就說沒什麼大礙,請他幫忙隻是為了更徹底的逼出膝上的寒氣。”
“是,是……”穆雲回頭,勉力笑笑,“公子您這話已經囑咐過許多次了,屬下不會忘。”
穎言這才笑著點了點頭,頗有些過意不去的道,“我隻是,隻是怕爹他太過擔心了。”
穆雲心底沉沉,按著穎言的交代請來了宇文靖。
“公子,銀針刺入之時,您的雙腿千萬不能動。”隨即,穆雲又對皺眉沉思的宇文靖道,“侯爺務必控製好您的力度,銀針入骨的速度不能過慢更不能過快,隻能一分一分、均勻的推入。”
“不隻是簡單的寒氣嗎,為何需要如此?”宇文靖忍不住問道。
要在內力的推動下,將無數細長的銀針一點一寸的推入骨中,又不能動彈,可想而知,那份疼痛該是如何的難以忍受?
穆雲目光微閃,忙掩飾著道,“隻有如此才不會留下病根,想必侯爺也不希望公子日後一到陰雨天,膝蓋就會疼的難受不是?”
宇文靖望望靠在床背上的兒子,見他一臉無辜的對著自己笑,一向默然的臉上竟不自主的劃過一絲笑意,再一望他裸在外麵、青紫斑駁的膝蓋,那笑便很快的隱去。穩了穩心神,道,“那,開始吧。”
穆雲將浸泡過後的銀針一根根的紮進穎言的雙膝,很是輕柔的動作,抬眼時,卻見穎言額上慢慢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心裏不由一陣擔憂。然而隻能紮完銀針,然後示意宇文靖動手。
當數十支銀針隨著一股巨大的推力緩緩刺入骨中得一刹那,穎言的齒就猛的咬破了下唇,嘴裏頓時一陣腥甜,痛得撕裂心肺的膝蓋卻不能動彈,隻能用雙手死死地攥緊了被子。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卻又痛得清醒。
記憶裏,也曾經有過這樣慘烈的疼痛。
那些被炭火燒得通紅的鐵釘,那樣猛然的刺入胸骨之中,身體如同被生生扯裂開來…那麼痛,那麼痛…他看到自己疼的蜷縮起來、傷痕累累的身體……自此,那個傲骨錚錚、目空一切的少年就那樣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留下來的,卻隻是謹慎卑微、自尊可憐的病弱公子……
痛!原來這個世界還有比那樣的酷刑更加難以忍受的痛嗎?一點一寸,清楚地感知著那些銀針滲進骨中,用著非比常人的意誌才勉強克製住蜷縮起雙腿的本能反應。冷汗濕透了身上的重重衣衫……就在他以為快要咬碎下唇得皮肉之時,一隻手伸進了他的嘴裏,來不及反應,便一口狠狠地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