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他道,“內傷外傷的一大堆,就別折騰自己了。”

“我沒事了。”楚夜站起身,聳了聳肩,笑笑,“你還真把我當成嬌生慣養的紈絝子弟了?放心吧,這點傷還算不得什麼,我回自己房裏就是。”

“好吧好吧。”穎言佯裝無奈,靠回床背,“我每日拜托阿離給你送藥,一定得按時服用,好好把傷養好了。”

楚夜點了點頭,順手整了整衣衫,走出了門。

穎言手指微微一動,窗戶邊躍下一道身影。

“非默,替我好好看著小夜。”他目中劃過心疼,“他那麼倔強,必會回風斂樓領未完的責罰,你替我阻止南楚,就說……是我下的命令,不許他再動小夜一分一毫。”

“是,公子。”非默領命,身形一晃便沒了蹤影。

穎言目光索然的望向自己的雙腿,傷的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重吧,那麼多天過去了竟還是沒一點起色……

作者有話要說:就這樣~~~~

意外伏擊

青山如屏,一片大好風景。

南楚的宅邸,一如往昔那般仆從如雲。

“我來領今日的20鞭子,你們動作快些,別像前幾次那樣磨磨蹭蹭的。”

楚夜額上沁出晶瑩的汗珠,呼吸間如扇的羽睫輕輕顫動,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然而說的話卻令刑室內的兩名執事錯愕不已,張大了嘴麵麵相覷。

“啊,半個時辰前主子派人過來傳話,剩下的鞭子從今天起全都免了,少主子不必再過來。”劉執事反應過來,忙上前欣喜的道。

“我哥他……免了我的罰?”楚夜一怔,這樣的事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為什麼?”他不由的問出口。

“還能為什麼,主子怕是心疼您了。”另一名執事忙接口道。

“心疼?”楚夜的心狠狠一顫,隨即揚了揚唇角,自嘲的笑。心疼嗎……從小到大哦,罰的再狠再重,哥哥他怕也從沒有過半分的心疼吧……“那,我哥現在在哪兒?”

“哦,主子這會兒在風斂樓呢。”

天色漸晚,風斂樓內燈火鼎盛,南楚在樓內大宴賓客。都是生意場上的盟友,彼此間利益相連,因此南楚尤為重視,歇業一天,整座風斂樓都為各地商人而開。

楚夜伏在門外,聽著內裏哥哥的談笑風生,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這會兒哥哥的心情那麼好,見到自己興許不會生氣吧……哥,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小夜依舊把你當成我最親最親的親人……我想對你說一聲謝謝,就借著這一次的機會,你,別生小夜的氣好不好……

“呀!你是什麼人?”負責送酒的小廝走過來一眼望見他,驚得低呼出聲。

“噓!”楚夜回過頭,示意他安靜,看到他手中的酒,眼睛不由一亮,走過去不由分說,劈手奪過他手中的托盤,對著他露出一個極為乖巧的笑,“我幫你送酒好不好?”雖是詢問人家的意見,動作卻是毫不遲疑,將一臉錯愕的小廝留在門外,自己深吸了口氣,推門而入。

“少…少主子…”門外小廝冷汗直冒,若不是楚夜回頭時便叫他認了出來,這會兒他怕是早已開口喊人了……在自家地盤扮送酒小廝,難道很有趣?

在這小廝眼裏,他家少主子不過是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人,偶爾的胡鬧也在情理之中,因此也沒多想,樂的輕鬆自在,不一會兒便抓抓腦袋跑下樓去。

廂內人聲鼎沸,多數頗有成就的商人都是一副腦滿腸肥、富得流油的模樣。席間唯有南楚一人,白衣倜儻,瀟灑自若,比起商人這個身份,他更像是位貴氣有禮的世家公子,在人群裏熠熠生輝,成為席間當之無愧的靈魂人物。

“各位爺,酒來了……”看到哥哥對著那些人露出的溫和笑容,楚夜有一刹那的怔神,然而很快回過神來,端著酒近了宴客的桌子。

“你!”南楚一抬眼望見他,笑容有一刹那凝結在了嘴角。

“喲,這是誰家的孩子,長的真俊!”一富商的目光直接從美酒移到楚夜臉上,眼裏露出驚歎的目光,“南公子,這不會隻是你們風斂樓的送酒小廝吧……”

南楚到底還是展顏笑了,“抱歉,這是舍弟,素來不懂規矩,讓各位老爺見笑了。”說完狠狠瞪了楚夜一眼,道,“既然進來了,還不快給老爺們敬酒!”

楚夜隱在托盤之下的手微微一震,哥哥第一次親口在人前承認自己是他的弟弟…也是第一次,對著自己小的那般溫和,甚至帶點小小的無奈,仿佛自己就是在他寵溺之下,無法無天任意胡為的弟弟……

楚夜心裏藏著抑製不住的喜悅,挨個兒替在場商人們的杯裏倒酒。彎腰,起身,再彎腰……背上的傷口似乎已經撕裂,溫溫熱熱的液體就那樣流淌在他的黑衣之上,難言的痛楚,然而他的臉上依然帶著討人喜愛的笑,一口一個‘叔叔’‘伯伯’的,叫的滿座的人開懷暢笑。

“南公子真是好福氣啊,年紀輕輕就有了如此傲人的家底,家裏又有個聰慧懂事的弟弟,真讓我們羨慕啊!”一中年富商忍不住開懷讚歎。得到一旁許多人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