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妮兒的母親一直在南方打工,陳妮兒精神失常後得到了一小筆補償,之後兩人育有一子,從此定居於南方。一直照顧陳妮兒的姥姥病逝後,陳妮兒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但那個精神病院前年因虐待病人被查封了。
海北等人多方走訪,最終還是在精神病院的一名看護的嘴裏得知,當年確實有個小夥子經常去看陳妮兒,而且還曾想將陳妮兒接回家裏,可並沒人記住這個小夥子的名字,通過她的描述,不論從身高到年齡,都與海北推斷的嫌疑人相近。
至此犯罪嫌疑人還沒被鎖定,直到海北找到了陳妮兒當年的老鄰居。這世上總有些念舊的人,在眾多的老照片中,海北還是認出了那張麵孔,雖然有些意外,但細想一切又並非偶然。
案子有了明確的目標,很快嫌疑人被鎖定,其名下的車輛也曾在三個案發現場不遠處出現,且三起案子案發時,他都沒有不在場證據。還是海北的那個理由,一但被懷疑,那就隻差被證實了。
專案組準備對嫌疑人進行抓捕,但嫌疑人身份證的地址已經拆遷,新住址待查。
幾個小時後的清晨,朝陽慢慢的撥開黎明前的迷霧,也預示著整個案子將大白於天下。
“找到了,這是半個小時前才上傳的租房協議的備案,因為房子剛租了半個月,所以今天複查的時候才被查到。”許寶勝給專案組帶來了一個好的消息。
所有人一路狂奔,荷槍實彈的警察將賓館對麵的居民樓完全控製,接著警察破門而入,房間空空當當的,並沒有什麼生活氣息,一看就知道這是凶手臨時租住的。
誰也沒有想到,讓大家忙碌了一個多星期,用極為殘忍的手段殺死了幾名受害者的凶手,居然就堂而皇之的住在專案組的對麵。
柯晨洋,一個一直隱秘在暗處的人,他跟所有的受害者都有聯係,他的小箱貨不但會接東達和萬家的小單,還經常在臨市和鳳城兩頭跑。此外他還是莊青青、李晶、劉家瑩、聶心的校友,隻是長了幾名受害人一屆。
那天喬一南想起聶心的舊案,當時聶心身上也捆著紅色的繩子,之後海北去了新市,在卷宗裏發現聶心小學時曾經轉過學,而那所學校正是莊青青小學時所就讀的學校。
他當時隻是推斷,也許聶心是莊青青和李晶劉家瑩的紐帶,她們很多年前就認識,而凶手的行為是明顯的報複行為,那這個凶手不一定是老六,而是與她們四個很早就認識的人。
經過調查發現,莊青青也曾經轉過學,隻是她的簡曆上並沒有體現。大家隻知道莊青青和李晶是牌友,卻沒有人知道她們曾經是同校同屆卻不同班的校友。
海北相信,一定是有什麼原因讓她們同時隱瞞了這段信息,而這個原因就是破案的關鍵。在老貓的幫助下,他很快就查到了這個原因,那件十多年前的往事成了一切的導火索。
柯晨洋租住的房間幾乎一目了然,除了一個桌子之外,並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不止如此,這裏明顯剛被認真的清理過。
“我去了,怕是啥線索都沒留下了。”許寶勝歎著氣說道,這個案子恐怕是他從警生涯中最大的恥辱,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接連犯罪,他居然還能撲了空。
海北並沒有放棄,他相信證據不會消失,隻是隱藏到了什麼角落。終於,他的眼神鎖定了地板縫隙中的一個線頭。
那線頭紅的炫目,像是鮮血的顏色,更像是逝者生前的美麗容顏。
海北將線頭放到了證物袋裏,他幻想著自己是那個不太愛說話的小貨司機,他一笑時會有淺淺的酒窩,他將這個房間清理的幹幹淨淨,他原是想離開這裏,可為什麼又會留下一個線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