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澤覺得這幾天總是有人跟著他,他吃飯的時候那人就會坐在他不遠處,用各種東西做掩飾偷偷拍照。又比如說,他每天從律所出來,那人就會坐到街對麵的長椅上,假裝喝著咖啡。
那人太過笨拙,以至於內行的他分分鍾就發現了那人的存在。所以他現在就在思考,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是對手還是老雇主,亦或是一些仇家。?
如果是對手或其他的人,又為什麼會派這麼個菜鳥來,是因為沒有錢嗎?還是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說對他進行一點小小的警告,讓他近期注意自己的言行。
單澤有些煩躁的坐上了車,告訴司機今天沒有應酬,直接回家就好。後視鏡裏一輛車悄悄的尾隨而至,是出租車。對方一定是故意的,看來他的推斷沒有錯。
電話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來電顯示是張成林打來的,“老單,沒想到啊,你還跟我玩起兩麵三刀來了,你大律師是有名氣了,就忘了你以前都是幹什麼的了。”
後邊的車不遠不近的跟著,跟蹤的人就坐在副駕駛位上,應該是察覺到單澤正在觀察他,於是笑了擺了擺手。單澤的眉頭一皺,看來他猜對了,這是對他的警告,隻是他不清楚,自己明明做得很小心,又是哪裏走漏了風聲。
“張哥,你說啥呢?我看我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哈哈,那邊你見天的往看守所裏跑,公司這邊可就有了新動作,他的案子還沒庭審,你告訴我,這些消息都是誰幫著傳出來的。”
單澤馬上解釋道:“我的哥啊,你也不想想,這消息能是我傳出來的嗎?我又不傻,我看興許他們是買通了他身邊的人。”
對方思忖了片刻,“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東西到底在哪兒?汪小紅那邊沒什麼進展的話,我覺得東西應該不在他身上,要不你找個人去曲強那邊看看。”
車子一直勻速前進著,單澤沒有把自己的怒火表露出來。他覺得他身邊一定有遠洋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司機,即便這個司機跟了他五年,他也不曾虧待過他,可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也會有欲望,不論是弱點還是欲望,都會成為別人的籌碼。
“好,兩邊我都案排好,我倒是覺得東西還在他手裏的麵兒大,畢竟那個東西可以保他一命。”
“最好如此,這事兒你還是抓緊辦吧!”
“好,取保候審這幾天就能批下來,到時候我有辦法讓他交出來。”
後邊的車子不見了,就在單澤掛了電話之後。單澤知道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不過他相信對方不會輕易動手,畢竟以他現在的社會地位,想動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又是做律師的,對方也防備著他魚死網破。
車子已經開進了小區,家就在前方,那幢漂亮的房子十分堅固,連玻璃都是防彈的,他還安了全套的監視係統,可以說是固若金湯。
夜風清涼,吹起房前的桃樹,那星星般的花朵即將開放。這樹剛剛修剪過,看上去中規中矩的,就跟他房前裏所有剛剛修剪過的花草一樣,看著讓人十分舒服……
徐峰躲在家裏的衣櫃裏,以此來躲避追債的騷擾,直到門外再沒有任何的聲音,他這才爬出憋悶且滿是晦味的空間,不斷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他看著從門縫塞進來染成紅色的催款單,不由的露出一絲冷笑。他活了四十幾年,什麼樣的人沒見識過,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來催帳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看來單澤是鐵了心把他踢走了,那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他拿出手機,氣急敗壞的打了一個電話。剛才他不能發出聲音,以免外邊的人發現,結果他雇傭的私家偵探就因為手裏沒了跟蹤的經費,放棄跟蹤轉而回家睡大覺去了。
“憲老弟,你給我找的是什麼人啊?這事兒能不能辦得再靠譜一點。”
憲子華身邊的聲音有些吵雜,聽上去好像在夜店陪著客戶,“徐哥,這人我給你找了,你給多少錢,人家就辦多少事兒嗎,這還是看著我的麵子,出來做事都不容易,但是錢不到位,那誰也幫不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