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親之孽五(1 / 2)

城建四路,海北坐在水泥的石台旁,喬一南則幫幾個大娘摘著青菜。於是幾個大娘閑了下來便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了莊開富和莊憶山的事兒。

“老莊一家搬來好多年了,能有三十來年了吧,搬來的時候就是他們爺倆,聽說媳婦早年生病死了。後來老莊也找了幾個搭夥的,都沒處太長時間。不是我講死人的是非,老莊這人脾氣爆,還特別摳,找的幾個老伴兒沒一個能受得了他的。”

“是啊,老莊這人平時就不怎麼好相處,跟鄰裏的關係也不大好。就說他家對門的老關吧,老關以前養了條狗,他嫌那狗吵,就把那狗毒死了。”

“呀,劉姐,真的假的,以前咋沒聽你說過那狗是被毒死的呢?”

“當然是真的,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老莊喂那狗吃火腿腸,老莊那人是能給狗喂火腿腸的人嗎?”

這與海北前幾次走訪時了解到的情況一致,他又接著問道:“那你們知道莊憶山生母的情況嗎?”

幾個大娘都搖著頭,“這就不知道了,也沒聽他們說過。”

“是啊,老莊那人平時不愛說話,倒是憶山從小就挺熱心的。”

“警察同誌,老莊那房子啥時候能解封啊,憶山還住在旅館呢,他剛出獄,手裏沒有什麼錢,你們就早點把那房子解封了吧,好讓他有個窩啊!”

“快了,快了,等我們把問題核實清楚了就能解封了。”海北笑著敷衍道。昨天社區主任也打電話問了他這個問題,聽社區主任的語氣,應該是對莊憶山這個人很滿意,還說要幫莊憶山介紹工作。

四十多歲,獨身,刑滿釋放,少言寡欲,為人熱情,在短時間內能博取大家的信任和好感,這些條件加在一起,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矛盾。換句話說,莊憶山這個人不簡單。

海北收好了筆記,示意喬一南可以收隊了。兩人朝車的方向走去,這時關鐵生迎了過來。

關鐵生帶著怒氣的問道:“海警官,剛才那幾個老娘們是不是說我家的狗是被老莊毒死的。”

喬一南看了一眼海北,海北沒有回話,用眼神告訴她這個問題交給她了。喬一南有種被人坑了的感覺,但還是得硬著頭皮的回道:“這個我們得保密。”

“保什麼密,我都聽著了。”

喬一南心想你都聽著了還問我幹什麼,海北卻接過了話頭:“關大爺您別生氣,你要喜歡狗,過幾天我給你要個小狗崽子,你別挑狗的品種就行。”

關鐵生一聽要送他一個小狗崽兒,氣也就消了一半,“真的假的,我不挑,是狗就行,給我做個伴。”

果然狗才是人類最忠實的伴侶,至少喬一南是這麼認為的。

“我就知道準是那個老貨毒死了我的小芳。”

想必小芳就是那條狗的名字了,雖然這名字土氣了些,但任何一個狗的名字,都要比喬二男好聽的多。

“關大爺,你知道莊憶山生母的情況嗎?”

“知道呀?”關鐵生馬上說道。

“咦?你上次還說不知道的?”喬一南疑惑的問道。

“上次是我不知道那老貨毒死了小芳,我怕說出來大家都笑話他,他什麼情況別人不了解,我能不了解嗎?我們是一個單位的,雖然不在一個部門,但我多少也能聽到些。”

海北馬上拿出了筆記本,這就是走訪工作往往達不到預期效果的原因。有的時候一些無謂的隱瞞,就會致使他們的調查受阻,甚至讓一個罪犯逍遙法外。

“老莊他媳婦給他戴了綠帽子,後來也不知道為啥就跳河自殺了……”

在關鐵生老人的講述下,海北終於了解到了莊憶山的悲慘身世。其實海北也曾去莊開富的原戶籍地調查,但因為時隔太久,所以一無所獲,單從戶口登記時寫的喪偶是無法判斷其原來的家庭情況的。

“這些都是您聽別人說的?”

“也有我親耳聽到的,你忘了,我們住在對門三十多年了。憶山小的時候經常挨打,我曾經聽老莊罵憶山那孩子是雜種,跟他媽一樣都是賤貨。他家連一張那女人的照片都沒有,不信你們可以去找呀!”

確實如此,他們確實沒有找到過莊憶山母親的照片,不止是莊憶山母親的,就連莊憶山的都很少。

海北臨走的時候,關鐵生還在追問海北什麼時候會把小狗崽送來。

“哥,我覺得莊開富應該是病死的,我們這麼三番五次的走訪根本沒有意義,現在可到好,你還得給人送條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