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墨鏡的男人這才將剛才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好吧。”
“事已至此,你們也都知曉後果如何,我又何必再做壞人。”連帽衫的語氣中夾雜著無奈。
不久後連帽衫下了車,站在原地看著車子離開。他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山丘,茂密的樹木依舊遮天蔽日,就如同他與那個人相識的那個夜晚,一切既然因他而起,那也必然由他來了結。
連帽衫將手伸到半空中,在空中描繪著一個圖案,每一筆都十分認真,一遍又一遍……
筱夢急衝衝的換好了衣服,帶上了假發套和口罩,然後快速離開休息室向地下停車場跑去,一路上她沒有被人認出來,更沒有人發現她擅自離崗。
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終於可以跟心愛的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她有些興奮。
她想著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從她成為了孤兒,再到被迫淪為別人的玩物,最後又認識了那個男人,然後重獲新生,她沒有一天不盼望這個時刻的到來。
這時她與一個男人擦肩而過,她沒有停留了,繼續若無其事的走著,可男人卻停下了腳步。是王明,他認出她來了,組織者一直說王明是個很聰明的人,看來此言非虛。她又想起那天王明跟她說的話,“離開,還有不要相信任何人。”
真好笑,這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是值得你信賴的,她愛的人就是那個她值得用一切去信賴的人。
出了停車場左轉,還是那條寂靜的小路,茂密的樹葉已經遮擋住了大半的陽光。坑窪不平的柏油路上停著幾輛破舊的車,也許是因為這裏曾經正對著醫院太平間的原因,所以很多車都忌諱停在這裏,也正因此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還能如常停到背光的位置。
一定是他!筱夢加快了腳步,她的夢想就在前方幾步遠的地方。手機好像響了,醫院的人在找她,她沒有理會繼續向夢想的方向前進……
市局的小會議室內,海北將兩張照片放到了白板上。“一個人的容貌可以喬裝,氣質等其他外觀的東西也都可以通過訓練來偽裝,但聲音卻不可以。”
老貓和猴子都陰沉著臉,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麼重要的一個嫌疑人會一次又一次躲避了他們的偵查。
“還好你們做了錄音。”海北拍了拍老貓的肩膀,他們一天要見很多人,記不住某一個人的聲音是很正常的。
“不是我說啊,現在的化妝技術也太好了吧,這鼻子也墊高了,眼睛也變大了,原來網上那些化妝的視頻都是真的啊?”猴子拍著腦袋,他有種自己已經臉盲了的即視感。
喬一南凝視著白板上的兩個照片,“哥,要不是老大從聲音上聽出了問題,我也沒發現這個十八線的小明星夢夢就是省中心醫院的小護士筱夢。”
沒錯,當初馬偉被殺前相中的小明星夢夢,正是曾經在向潔工作過的現任省中心醫院護士的筱夢。兩種不同的人生,兩個不一樣的性格,卻完美的這個城市的角落裏不斷的轉換。
帶上美瞳,換上性感的衣服,再塗上誘惑的香水,她會在不同的男人麵前左右逢源,時而乖張,時而美麗動人。可退卻了一切之後,她又可以隻塗上淡淡的唇釉,成為活潑甜美的小護士。但是不管是哪一種身份,她的身邊都沒有朋友,更沒有人了解她,所以也沒有人揭穿她的雙重身份。
海北說道:“筱夢,於兩天前在省中心醫院值班時失蹤,通過監控顯示,她當時換裝後出了醫院,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這輛轎車為套牌車,而且我們發現這輛車曾多次在省中心醫院附近出現過。昨天下午這輛轎車在城郊被發現,發現時車子已經被燒毀了。”
老孔補充道:“dna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證明夢夢和筱夢確是為同一個人,而且在夢夢的家裏,我們還找到了另外一個男性的dna。”
海北繼續說道:“有證據證明她以兩個人的身份多次為洗禮聯合會提供幫助,我懷疑當初秦亮就是藏匿在她家的地下室裏。我們接下來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還要著重調查最近兩年內與她接觸頻繁的人。”
何曉坐在車裏等喬一南下班,他今天正好帶喬二男去寵物醫院做護理,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老貓。
“走吧,老大召見你。”老貓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靠又召見,是不是有點頻繁?”何曉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