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帶著手套,可是剛挨著女孩的屍體,便眼前一黑,隻覺得天懸地轉,隱約中,我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叫著,老師,不要。
“你怎麼了?”封塵一把從後麵摟住了我,低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或許因為懷孕的原因,身體對這些屍體有些排斥,我看了眼旁邊的老李,好在他正在專心致誌的解剖,沒有發現我們這邊的動靜。
“你去旁邊休息,這裏我來。”封塵從我手上取下手套,戴在了他修長的手指上。
“你會麼?”我有點不放心,畢竟死者為大,在屍體的事情上,容不得半點馬虎。
“這世界有你男人不會的事情?”封塵傲嬌的看了我一眼,轉身便開始動手,我看著他手起刀落麻溜的樣子,有些驚訝,這人,不對,這鬼活的太久,果然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輕易難住他。
隻是剛才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是那小女孩的聲音嗎?我深吸一口氣,重新走了上去,直接用手挨住了她的胳膊。
“老師,不要。”淒涼的聲音,又再次浮現出來,女孩的眼睛,一下就睜開了,空蕩蕩的看著我。
“啊。”我一下叫了出來,這種死後睜眼的現象,我並不是第一次見,人死之後,神經有時候並未死透,屍體受到移動等外界因素,也會拉扯肌肉萎縮或者抖動,何況現在還在黃金八小時內,有這種也很正常。
“大驚小怪,你是第一天幹法醫嗎?給我出去好好反省。”嚴厲的聲音從旁邊老李嘴裏說出,我什麼也沒有說,默默的走出了解剖室,腦子裏一直回蕩著那個小女孩的聲音。
“老師,不要。”
莫非。殺她的凶手,是她的老師嗎?
可惜沒有直接看到那小女孩的鬼魂,不然的話,或許我能問問,我坐在辦公室,清晰的聽到隔壁刀劃破屍體的聲音。
有了兒子之後,我的聽覺我自己都怕,比如現在,我還聽到一個沉重的腳步聲,朝我這間辦公室走來。
我警惕的看著門口,最近的事情,太多科學不可解釋,讓我變得疑神疑鬼。
“你怎麼在這裏?老李一個人忙的過來嗎?”餘溫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疊資料。
“封塵和老李在隔壁,死者檔案出來了?我看看。”我朝他勾了勾食指。
餘溫撇了撇嘴,還是乖乖把資料遞了過來,開口道:“那封塵和你什麼關係,為什麼最近每次都和你上下班。”
“嗯,因為他和我哥剛好也認識,所以就暫時住我家。”我低頭說道,不看餘溫的眼睛,在刑偵副隊長麵前說謊,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
“難怪,那你們那天怎麼還?”餘溫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一般。
“你今天不上班?資料放在這裏,我到時候給老李。”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始翻閱資料。
原來死者都是陽城一小六年級二班的兩個學生,因為小升初,所以學校周末也組織了學生補課,沒有想到剛開始,就出了這檔子事。
剛才那個女死者,叫高麗麗,零五年出生,今年十一歲,陽城本地人,照片上的她,大大的眼睛寫滿笑意,和隔壁解剖台那具冰冷的屍體,怎麼也掛不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