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紮之意便傳入腦海。她瞧著毓琳:“姐姐要回府去了。你呢?還留在這裏嗎?”

毓琳向五龍亭裏看看,天家眾人還在飲酒說笑,“不太好吧,這樣有失禮儀。”忽然一個侍者走出亭子,傳林毓琇入亭說話。毓琳吐舌:“瞧,你幹娘想起你來了。看你怎麼回去。”

毓琇拍拍她的臉蛋,“那你也要守規矩噢。”叫人送她回林家的喜棚。毓琳做鬼臉,卻知毓琇不在,確是沒有資格再坐在這裏,隻好隨侍從去了。

毓琇打起精神,邁進五龍亭。身後芝紫的琴音幹淨而清澈,不再帶任何節外生枝之色。

天帝的寢宮並不大,沒有外牆,濃蔭之中,三尺多高的花崗岩台上,百年的金絲楠木廊柱與紅色的大理石地板一層層延伸到中庭,柱子支撐的橫梁與房頂因為高大而隱沒在黑暗之中。此刻,隻有角落裏不多的幾盞燈火照明,不多的幾個宦官值班。淡淡的月光投射在廊柱間、地板上,這帝國最核心的地方清冷得仿佛多年無人光顧的廟宇,有一種宗教的神秘氣息。天帝還在五龍亭上享受著喜宴的美酒與歌舞。今天的炎俊格外放縱,是為了給她充足的時間探尋他的屬地嗎?讚紮無暇研究炎俊的內心,畏縮與猶豫從來不是她的性格。寢宮邊緣留存著炎俊的氣場,對外來者來說是一種無形的恐懼力量,但對讚紮卻起不到任何作用。這大術士沒有入寢宮,在外繞著寢宮走了兩圈,尋到一個氣場薄弱之處,縱身飛起,便看到了望日崖。

第218節:佳期誤(30)

五龍亭裏的宴席上坐著的都是天家直係親眷。炎俊自然是坐在最尊貴的位置上。他望著款款走近的林毓琇,隻是微笑。幽天的席位挨了帝姆,正哄老太太說話。寧王起身迎接毓琇,落落大方道:“妹妹,你怎一直坐在外麵,是我們慢待了。”便引她到天後身邊。

毓琇道:“娘娘,我正要回去呢。喜酒喝多也是傷身呢。”

“正好,王妃也累了。毓琇,你先送她回王府休息吧。”天後點頭,抓住雲凡的手,“寧王還要在這裏留一會兒。”

毓琇答應著,伸手去扶蘇雅瑛。蘇雅瑛急忙起身:“妹妹,不敢勞駕。我自己走。”毓琇哪裏肯放手,扶了她離席。蘇雅瑛向禦席上眾人行禮。天帝、天後、帝姆、寧王,在她眼裏都有些重影,他們和她說些什麼,她模模糊糊聽了個大概,便靠在毓琇身上往外走。沿路賓客仆役,無不行禮致敬相送。那份至尊感覺,真是無以倫比。蘇雅瑛克製著臉上的激動之色,實際內心已是歡喜得如飄雲端。

“我從來沒想過真有今天!妹妹,多虧你!”坐在舒適的天家馬車中,蘇雅瑛說。馬車將她和林毓琇送到寧王府,一路上也都是喜慶的紅燈。寧王府就更不消說那張燈結彩的盛況。“說實話,我發現有身孕時真死的心都有。殿下,他以前不會沒有女人,那些女人真的一個孩子都沒有過嗎?他是那麼正常的男人。”蘇雅瑛繼續說,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婚禮上她的名字被寫入了天家檔案,她說話不再那麼顧忌。

有女人,但沒有孩子,王子的女人都用一種叫做紫蘇鈴蘭的香草熏衣。這名字美麗的香草注定會破壞女人的生育能力,讓她們生不了孩子。林毓琇一驚。姽嫿來了。僅僅從空氣中細微的痕跡就覺察香草的存在和功效,這是姽嫿的能力。毓琇抬頭,皓月在天,雖隻一個月牙,卻是銀白得燦爛。姽嫿該蘇醒了。

“你怎麼不說話?”蘇雅瑛說,“別瞞我,你肯定知道的。你和殿下,青梅竹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