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慢悠悠地走到周懷東身邊,突然一伸手,就揪住了周懷東後頸的衣領。
“給我讓個座!”沒等周懷東反應過來,林夏就把他拽離了座位。
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下來,原本鄙夷地看著林夏的人,現在全都呆立當場。
他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小子是瘋了吧!
周旭現在的神情很滑稽,嘴巴張得能塞下一隻拳頭。不過卻沒有人笑話他。一是因為所有人都傻傻地看著林夏,沒人注意他;二是和他同一個表情的人不在少數。
好半天,眾人才漸漸回過神來,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周懷東身上。
於是他們發現了更讓他們驚訝的事,向來霸道的周懷東受到這種羞辱居然沒有立刻發作。
他似乎在忌憚什麼,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死死地瞪著林夏,卻一句話也沒說。
“不就搶你一個座位嘛,你怎麼跟心髒病要犯了似的,至於這樣嗎?”林夏大大咧咧地在原本屬於周懷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扭頭輕描淡寫地對著周懷東說道。
林夏這可不是說笑,周懷東現在全身都在哆嗦,臉已經紅得發紫了,要是他下一秒來個心髒病或者腦溢血,林夏一點兒也不會驚訝。
周懷東真想上前把林夏一口口咬碎,再咽下肚子裏。他在周家的威信向來很高,僅次於家主周遠山,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羞怒。
但是最後的理智告訴他,他要是真和林夏動手,結局肯定是被林夏毫不留情地狠揍一頓,到時候挨幾個耳光什麼的,隻會更丟人。
原本等著看林夏笑話的周鵬飛徹底傻了,鄙夷的冷笑還僵在臉上,看著像臉抽筋了。
周語冰滿臉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她就知道林夏肚子裏藏著壞水。
唯一能保持一本正經嚴肅表情的人,隻有站在杜蘭月身後的周平,不過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眼睛裏也藏著笑意。
“夫人,你就這樣看著家裏的人被一個黃口小兒羞辱?”周旭終於回過神來了,義憤填膺地指責起杜蘭月。
他雖然怎麼也想不通林夏有這麼大膽子,更想不通為什麼向來霸道的周懷東不敢反抗,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闖了禍。
要不是他多事,林夏自然不會去搶周懷東的座位,所以他得盡力彌補。
周旭的話提醒了在場的人,剛剛安靜到詭異的會議室頓時喧鬧了起來。
大部分人都開始指責起杜蘭月來,這裏的人多數是支持周懷東的,不然周懷東不會有膽量前來向杜蘭月逼宮。
“都坐下吧,不過是搶個位置而已,也值得你們這麼認真麼?”杜蘭月絲毫沒有受眾人情緒影響,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杜蘭月現在心情非常的好,沒來之前她就做好心理準備,來應付周懷東的咄咄逼人。
誰料,林夏卻輕輕鬆鬆地把周懷東踩到了泥地裏。
在場好多人差點沒被一口惡氣噎死,搶個位置而已?小事?
有些人的目光開始閃爍不定了,他們要重新衡量自己的立場問題了,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林夏這個舉動不是杜蘭月安排的。
杜蘭月異乎尋常的強勢,和周懷東見了鬼一般的示弱,讓他們對周懷東有些喪失信心。
周懷東這時候終於清醒了過來,他狠狠地吸了兩口氣,壓製著怒火,沉聲道:“坐下開會!”
說完他就帶頭重新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雖然他此刻恨不得一頭碰死在桌子上,但隻能強撐著。不然不但這次計劃會失敗,以後他也沒什麼臉見人了。
聽到周懷東發話,眾人終於麵色古怪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雖然,看上去周懷東的話還是比杜蘭月的話管用,但現在周懷東再也沒有了之前一呼百應的氣勢了。
接下來的會議就乏善可陳了,無非是周懷東指責周氏集團的生意不見起色,有人要負責人雲雲。
這原本就是周懷東的計劃,用周家生意上的麻煩說事,指責杜蘭月處理不當,逼迫杜蘭月讓出權利。
聽到這些,看似無精打采的林夏眼睛卻是一眯,周家生意上遭受的打擊八成也是這個老家夥在幕後指使。
也隻有做灰色生意的他,能有大量不明來路的資金,而且作為周家的高層人員,他對周家的內部信息自然很了解,想做點手腳,自然不難。
不過周懷東此時卻是有苦難言,這個會議室的大多數人原本都是支持他的。按他的計劃,他隻要提出質疑,其他人會立馬跟上,共同壓迫杜蘭月。
但很顯然,剛才和林夏那次的小碰撞,讓很多人對他失去了信心,更多的人選擇了觀望。每當他提出問題,都是應者寥寥,根本不能給杜蘭月什麼心理壓力。
倒是向來堅定支持杜蘭月的人,立場越發地堅定了,雖然這部分人不多,周懷東盼望的一麵倒局麵,是別指望出現了。
周旭抱著贖罪的想法,倒是次次跟著振臂高呼。
但周懷東現在除了林夏,最恨的就是他了,聽著他的聲音都感覺分外刺耳,恨不得衝上去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