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台球室的麵積不小,有二十來張球桌,旁邊靠牆的位置,還擺著一排老虎機。裏麵也很是熱鬧,隻有兩三張球桌是空著的。
而且能看到邊上還有隔間,林夏沒有走過去,不知道裏麵有多大麵積。
這裏的環境讓林夏很是不習慣,在這兒打台球的人幾乎都抽煙,屋子裏的空氣質量可想而知。那嘈雜的音樂,也聽得林夏頭痛。
而裏麵打球的人,很多打扮都很驚悚,估計整個濱海市的奇葩都集中到這邊了,簡直就是種視覺汙染。
要不是來有正事,林夏絕對不會踏進來一步。
“老板,跟你打聽個事兒!”林夏四下打量了一眼,就走到吧台處問道。
坐在吧台裏麵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麵無表情的嗑瓜子。
聽到林夏的話,他隻是抬起眼皮瞥了林夏一眼,然後就繼續專心地嗑瓜子了,仿佛林夏就是個空氣。
林夏也不惱,掏出錢包抽出一張紅票子遞過去說道:“先換個一百塊的硬幣。”
換硬幣是用來玩老虎機的,老虎機是一種很常見的賭博遊戲機,直接用硬幣玩。玩這個運氣好的時候,還能贏一些錢,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往裏麵送錢。
中年人那仿佛木頭一樣的表情,立刻變得生動起來,他麻利地接過錢,然後一邊拿硬幣給林夏,一邊熱情地說道:“你有什麼事要打聽的,說嘛!”
“這段時間有對雙胞胎經常來這兒玩兒,你有沒有印象?”林夏沒有繞彎子,直接問道,同時在心裏暗暗腹誹這老板前後態度的巨大差距。
林夏打聽的雙胞胎,自然就是張鬆和張柏這兄弟倆。他知道這家台球室的存在,還是石磊告訴他的。而石磊正是在這裏,被張鬆和張柏兩人揍了一頓。
據石磊所說,他不止一次在這裏見過張鬆和張柏兩人。隻是後來他被揍了一頓後,也就沒來過這裏,不知道後來這兩人有沒有繼續來這裏玩。
所以林夏才過來碰碰運氣,找到張鬆和張柏兩人,還怕不知道楊鷹的下落?
台球室老板點點頭說道:“最近確實有對雙胞胎常來玩。”
“現在他們在不在?”林夏眉毛一揚,出聲問道。
這個台球室邊上的隔間林夏沒有過去看,加上樓上又有包間,所以林夏也不能確定張鬆和張柏在不在這裏。
“現在他們不在。”台球室老板搖了搖頭,但隨即又話音一轉:“不過嘛……”
話說道一半,這台球室老板就看著林夏不出聲了,林夏很識趣地又抽出一張紅票子遞過去說道:“這個給老板買兩包煙抽。”
台球室老板立刻眉開眼笑,毫不猶豫地抽了過去,然後低聲說道:“按他們以往的習慣,估計過一個小時就會過來的。”
“好的,謝了!”林夏滿意地點點頭,抓起換來的硬幣,找了個空著的老虎機坐了下去。
他對這玩意兒沒有興趣,隻是單純地拿它打發時間罷了。下注也是隨心所欲,根本不考慮。
沒多大功夫,一百塊錢就輸完了。
林夏也不在意,又去吧台換了一百塊錢的硬幣。吧台坐著的老板,對他也越發的熱情。這種人傻錢多的,老板是最歡迎的。
不過林夏可不在意老板怎麼想,他就是單純地拿錢消磨時間而已,這點兒錢對他來說,本來就是毛毛雨。
就在林夏再次輸完了硬幣準備起身去吧台的時候,他突然感覺有人在看著他。
猛地回頭,隻見一個身影縮進了旁邊的隔間。雖然對方動作很快,但林夏還是在那一瞬間認出來是誰了——那人正是他的體育老師王進。
林夏撇撇嘴,這家夥為人師表,居然也到這種地方玩。他能理解王進為什麼躲著他,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玩,被學生撞見了終歸不太好,何況這個學生還和他有過節。
要是是平時,林夏不介意去給王進添點堵,但今天算王進走運,等待張鬆和張柏過來才是正事,他沒空理會王進。
而這時候,隔間裏的王進手裏捏著一根台球杆,正陰沉著臉沉思著什麼。他剛剛是無意中晃到隔間門口,沒想到居然看到了林夏。
“進哥,該你了!”和王進一起打球的是一個打扮的流裏流氣,兩顆門牙尤其突出的年輕人。
王進的課很少,所以空閑時間比較多。他經常來這裏打台球,和這一片的小混混很熟悉。這個年輕人正是這邊的一個小頭目,叫阿牙。
“阿牙,你今天有多少兄弟在這兒?”王進沒有接阿牙的話,很突兀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