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裏洗碗的周梅蘇也聽到了安然的話,她的動作一頓,隨即心髒狠狠抽痛一下。
“好了,現在我們吃蛋糕。”安然拿過塑料刀,對著安朗說。
蛋糕不大,她沒有那麼多錢買大的,將蛋糕切成了六份,安然遞了一塊給安朗,眼見安朗咬了一口,她問,“好吃麼?”
安朗點頭如搗蒜,“嗯嗯,好吃。”
“多吃點。”
“好。”
安然看著安朗吃的狼吞虎咽的樣子,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正出神,安朗吃蛋糕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抬起頭來看著她。
收回思緒,安然問他,“怎麼了?”
“姐姐,對不起,我忍不住了。”
話落,安朗張口便吐出一口血來,安然站在他的麵前,那一口血全部噴到了安然的衣服上,她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蔓延開來的血跡,身體僵住,她手指顫抖,叫道:“小朗……”
洛安然話剛落,安朗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安然感覺自己快瘋了,猛然抱住要倒地的安朗,她顫著聲音道:“別怕,姐姐這就帶你去醫院。”
急救車很快過來,洛安然和周梅蘇眼看安朗鼻腔血流不止,臉色一片蒼白,洛安然緊緊握著拳頭,她不敢出聲,怕一出聲就會有情緒泄露出來,她要堅強,這個家不能連她也垮掉。
到了醫院,洛安然眼見醫生將安朗推進了急救室,她眼眸灰暗之極,來到空蕩蕩的走廊上給阿年打了一個電話,“喂,是我,明天你確定那個衛先生能過來了,安朗出事了,我不能再等,再等下去我怕安朗會堅持不下去……”
阿年那頭怔了一下,道:“你別著急,我這就讓二姨幫你聯係。”
阿年的二姨不知道是洛安然要相親,阿年騙了二姨,說是以前的一個同學,托自己幫忙,阿年知道自己如果說出了洛安然的名字,二姨肯定是不會幫忙的,然而借假同學的名義說謊,二姨也不怎麼會上心,和安然相親的那個男人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阿年看過那個男人的照片,頭發稀疏,啤酒肚,也就有點錢而已。
洛安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走上一條不歸路,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薄家的錢經不過她的手,她幫不上安然的忙。
阿年吸了吸鼻子,有些難過,她隨即撥通了二姨的電話,道:“明天我那個同學想再跟衛先生見一麵,二姨,你能幫忙把人約出來麼?”
……
刺啦一聲,窗簾被人拉開,外麵的月光照了進來,繼而房間的燈也被誰打了開來,很是刺眼。
睡夢中的冷爵皺起眉頭,睜開眼睛,他隻見老爺子一臉凶相站在床邊,似要吃人。
從床上坐了起來,冷爵道:“你不睡,站在這裏就為了看我麼?”
老爺子怒火壓不住,陰著臉,“睡睡睡,從今天早晨回來,你一倒頭就睡,從白天睡到晚上,還睡不夠,我看你在軍隊裏什麼都沒學,改天我要打電話給李誠良,讓他好好治治你!”
“他已經不是我的上頭了,你打電話給他也沒用。”冷爵淡淡道。
“你……”老爺子被冷爵氣的喘不過氣,旁邊王管家在順著老爺子的背。
冷爵睨著老爺子,又道:“已經晚上十點了,你確定不睡覺,要跟我在這裏耗一夜?”
“混賬,我問你,”老爺子順過氣來,問道:“你昨晚上說有喜歡的人了,是哪家的孩子?”
“哪家的孩子很重要麼?”冷爵腦海裏劃過洛安然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非要上流名媛才配得上你兒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喜歡的那個女人真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她不是上流名媛,也沒有好的家世教養,但怎麼辦,你兒子就看上她了。”
氣死了,真的快要氣死了。
如果不是醫生告訴他不能動太大的氣,他一定打死這個混賬小子,每次回來總是要跟他唱反調,別的也就算了,但他絕對不能容允自己的兒子娶個家世、相貌、身份都配不上冷家的媳婦,哪怕他再想冷爵結婚,也沒得商量。
老爺子冷著一張臉說,“斷了,把你和那個女人的關係斷了,我不管你有多喜歡她,總之,冷家的媳婦要是個名門閨秀,再不濟也得有涵養,一個來曆不名的女人想進冷家的門,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她來曆不名?”冷爵嗤道:“且就算她再來曆不名,我已經向她求婚了,她也答應了我的求婚,我們最近就打算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