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內,人來人往。
林初月出門匆忙,什麼東西都沒有帶,隻得無奈的給田藝打電話過去。
田藝聽聞她在警察局裏,嚇得趕緊跟公司請了假,匆匆忙忙的往她這邊趕過來。
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審訊室裏,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的腳尖沉默。
司機在一旁要不到車費,也不肯離開。
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鏗鏘有力的步伐聲響起,一雙鋥亮的男士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底。
來人不是田藝,而是白辰。
林初月抬起頭看著他,通紅的眼眸是看不清的情緒,劇烈的閃動著,隨後又徹底的平靜下來。
他來了,心底裏的那一團慌亂也徹底的不見了。
白辰半蹲下-身子,望著她,溫聲的說,“怎麼穿著睡衣就跑到這裏來了?”
沒有一句質問,白辰將林初月打橫抱在懷裏,往外麵走去。
他來了,事情自然被他擺平。
司機是不認識白辰,但警局裏有點地位的人都認得。
就連局長對著白辰,都是點頭哈腰的。
“不要張揚出去。”白辰將林初月抱上車子後,轉過身來對局長吩咐。
局長連連點頭,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到處宣傳他的事情。
目送著車子離開,林初月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白辰看了她一眼,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初月匆匆忙忙的來到這裏,隻有一個可能性。
許垚!
今天早上,許垚的死訊傳遍大街小巷。
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握緊了方向盤,用力的踩下油門,加速前進。
公寓內,阿姨正急得團團轉,也不知道先生找到了夫人沒!
就那樣出去了,肯定是要出事的。
阿姨想著歎了一口氣,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快步走過去開門。
瞧見回來的是白辰以及林初月,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先生,夫人。”
林初月被白辰抱在懷裏,比起早上,臉色更加的蒼白,有氣無力的靠在白辰的肩膀上。
白辰將林初月放置在床-上,屋子裏開了暖氣。
林初月身子向來虛,又在警局那陰冷的地方呆了半個多小時,這會兒身子冰涼。
白辰怕她會發燒,特意囑咐阿姨煮了點薑茶。
“先生,薑茶煮好了。”阿姨在門口輕聲的說道。
臥室門留了一條小-縫,聽見白辰的聲音,阿姨端著薑茶進來。
林初月睡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白辰則是坐在一旁守候著。
眼底流露出來的深情,不禁讓阿姨羨慕林初月。
她在這裏做事很多年了,從未見過這裏有別的女人來過,更加沒看見過先生對女人溫柔的模樣。
白辰從阿姨的手中接過薑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阿姨識趣的出門,順便替他們關上門。
林初月沒有睡著,白辰輕聲的叫了她幾聲,“初月,乖,起來喝點薑茶。”
林初月閉著眼睛,沒動,白辰又喚了她幾聲。
“不想喝。”她才冷淡的回複了三個字,翻個身子背對著白辰。
她現在隻想安靜下來,好好的思考。
白辰也不強迫她,目光幽深的凝視著,林初月一動不動的,似乎是睡著了。
林初月的腳上受傷,白辰拿來醫藥箱,一點一點的給她清理腳上的傷口。
過了十來分鍾,白辰站起來,脫去身上的西裝。
林初月以為他要離開,繼續裝睡著。
沒聽見開門的聲音,卻感覺到背後有一陣涼氣鑽了進來。
繼而,男人溫熱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粗-壯的胳膊搭在她的腰上,同時握住她冰冷的手。
她全身都很涼,像是在冰水裏泡過一般,白辰緊緊的抱住她的身子,感覺到懷裏的身子突然僵硬-起來。
她還沒有睡著。
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他們像是在冷戰,可又像是沒有。
睡在一起,各有各的心思。
白辰心情沉重,鍾點工阿姨打電話給他時,他正在跟嚴小念談話。
嚴小念是林初月的母親,這一點他很早就知道了。
不出他的意料,嚴小念挽回女兒的心情急切,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因此那天晚上回來後,林初月心事重重,對他的態度冷漠。
嚴小念請求他幫她的忙,讓她們母女相認。
白辰苦笑一聲,別看林初月表麵上好說話,其實骨子裏是個執拗的人。
如今,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白辰抱著她,睡了三四個小時,誰也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