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陳菲兒從廚房裏端出一個盤子,“你帶上去給辰子,必須讓他吃下去,他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這個重任就交托給你了!”
在陳菲兒萬分嚴肅的神情下,林初月也不得不嚴肅起來,接過去上樓。
走了兩步,林初月回過頭來問了句,“那個媽,房間是哪間?”
“就在樓上,走廊上第一間就是!”
連自己的房間在哪裏都還不知道,看來是還沒恢複記憶呢!
……
林初月端著盤子上去,敲了敲門,裏麵無人應聲。
推門進去,屋內黑漆漆的一片,窗簾緊密的拉實著,外麵的光線一點也照不進來。
“我說了不想吃東西,媽,你出去吧!”沙啞的聲音從床-上傳過來,林初月適應黑暗好久,才隱隱約約的看見床-上的一團人影。
“白辰,是我!”林初月清了清嗓子,摸索著開了壁燈。
白辰一聽聲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恰逢燈光亮起,對上林初月的眸子。
“你怎麼來了!”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的五官英俊挺立。
一雙漆黑的眸子盯看著她,將林初月牢牢的鎖在自己的眼底。
以確定著急不是發燒出現了幻覺,眼前的林初月是真的林初月,不是幻覺也不是夢。
“媽說你一天沒吃東西,讓我送點吃的上來。”林初月端著盤子走過去,“你要吃點嗎?”
“要!”
林初月親自送上來的,他怎麼可能會不吃。
陳菲兒正是看準了白辰這一點,今天才豁出去老臉請林初月過來的。
再不吃東西,這感冒得拖成大事了。
林初月將粥遞給他,自己坐在床沿邊上,“感冒怎麼越來越嚴重了?”
靠近他,才發現他的臉色很蒼白,臉頰上泛著潮-紅,大概是在發燒的緣故。
冰涼的手抹上他的額頭,繼而又摸了摸自己,相對比之下,他的確實很燙。
“量過溫度沒?你的額頭很燙!”
白辰喝了口粥,頓時覺得胃裏更熱,“沒事,一點小發燒!”
“怎麼能是小發燒呢,體溫計有嗎?”見他不把感冒放在心上,林初月不免著急起來。
“有,電視櫃子裏,以前你收拾的,具體我也不知道放在哪裏!”
“我去拿,你等等!”
林初月站起來,往電視櫃邊,頓了頓腳步,朝著另外一邊走去。
兩邊都翻找了下,找到了體溫計,“你先量一下溫度吧!”
量下來的溫度在38度,難怪額頭這麼燙,燒的很厲害。
“你起來換上衣服,去醫院吧!”
“不用!”
“可是……”
“我待會兒吃點藥睡覺就行。”白辰又說道。
林初月想起上次從泰國回來,她感冒發燒,半夜裏白辰強製性的帶她去醫院輸液。
“白辰,你能不能別樣!雖然我還沒恢複記憶,可我的心裏是在乎你的,你能不能別拿你的身體開玩笑!”林初月深呼吸一口氣,“明知道我會擔心你,還故意的拖著不肯治療,你是不是仗著我心軟,就欺負我,白辰,我從來都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壞人!”
“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白辰坐起身子,抱著林初月。
林初月說著,眼淚酸澀的掉出來,哭花了一臉,將淚水全部都蹭到白辰的衣襟上。
小手握成拳頭用力的捶打著男人的胸口,“壞人,你怎麼能這麼壞!”
“我壞我壞,你別哭了!”白辰的嗓音更加的沙啞,輕聲的哄著她,掰過她的側臉,不自覺的吻上她。
看著她哭泣的小-臉,他就想好好的疼愛她,不想看見她哭泣的模樣。
林初月哭的狼狽,用力的掙紮著他的吻,得來的確實他的更加肆虐。
臥室的房門突然被打開,顏畫的話剛說到一半停下來,詫異的看向床-上的兩人,“林阿姨,你怎麼還不下來,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真的都沒有!”
顏畫吃驚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肉-乎-乎的小手又往上移,捂住自己的眼睛,“我先下去,你們慢慢繼續!”
林初月又氣又惱,怎麼不經意間就又被他勾魂了。
“怎麼辦,我可能要將感冒傳染給你了!”白辰盯著她被自己吻紅的唇-瓣,心情大好起來。
聞言,林初月惡狠狠的擦著自己的唇-瓣,“我先下去了!”
白辰拽住她的手腕,“我生病了,你不多留下來陪陪我?”
“放開我!”不要臉的男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一樣!
“不放,多陪我一會兒!”白辰緊緊地抓-住她,耍著無賴。
“白辰!”
“恩,我在!”
“你快放開我!”
“還不想放開,讓我充會兒電!”
“……”
白辰剛才吻她,是在林初月脆弱的時候,是屬於他的情不自禁。
林初月雖然有過掙紮,卻沒有真正的抗拒過他的吻,林初月的心中還有他。
哪怕是失憶了,也不曾完完全全的忘記過他。
林初月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裏,不知是應該推開他,還是繼續放任他們這樣下去。
糾結而又複雜的情緒在心裏頭流淌著,深深的近乎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夜裏,林初月沒有留下來過夜,帶著顏畫回去。
顏畫坐在她的身邊,好奇的晃悠著二郎腿,“林阿姨,你剛才是在跟白叔叔親-親嗎?”
林初月的臉上一燙,咬緊下唇,沒有說話。
沉默那就是默認了,顏畫更加來勁,“那你們是不是和好了?”
“我聽白叔叔說是他做錯了事情讓你生氣了,初初說過做錯事情要勇敢承認,既然白叔叔向你道歉了,林阿姨你幹嘛不給叔叔一個機會呢?”顏畫歪著腦袋,林初月摸了下他的頭頂,“阿姨沒有生叔叔的氣,隻是有一些事情要做,不能讓叔叔知道!”
“那我可以知道嗎?”
“不能!”林初月搖頭,“所以你也不要告訴白叔叔,知道嗎?”
“這是不是我們的秘密?”
“對,是我們的秘密!”
最起碼,她需要將一些事情弄清楚。
——
過了兩天,顏初將顏畫接走,說是要去另外一個城市,機票已經訂好。
如此急匆匆的,想必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初月親自送他們母子倆去了機場,道別過後舍不得的離開。
她站在路口等車,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上了一輛車子。
她快步的跟上去,從窗戶的縫隙裏看見駕駛座上的男人的麵容,更加堅信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們果然是認識的!
幾天後,林初月依舊在招工作,但仍舊沒有哪家公司願意錄用她。
這天在外麵在找了一天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體剛回到家裏,尹亦筠的電話打過來。
掃了一眼,權當做沒有聽見,將手機塞進枕頭下麵,臉悶在枕頭上。
手機響了兩回,她才慢吞吞的接起來,“請問,尹總您有什麼事情嗎?”
掐著聲線,聲音甜美。
“我上次提議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那得看尹總您的誠意了,不是麼!”林初月從床-上坐起來,“就算你為我開了工作室,頂著抄襲頭銜的我,有誰願意找上門?”
“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我自有我的辦法!”
“是嗎?那就請尹總將這件事情處理完後,我們再談合作的事情吧!”
“這算是約定嗎?”
“想要我為你工作,總要先給個甜頭,不是嗎?”
“一言為定!”
尹亦筠是個爽快的人,說到做到,很快就給了林初月一個甜頭。
因為林初月抄襲的事情,上野優子一下子成為了恒市裏風頭鼎盛的一位設計師,經常出席於各種時尚活動,也經常接受記者的采訪。
林初月盯著上野優子身後的男人沉思,當初能接近她的隻有一個人。
屏幕上,忽然一個一位記者向上野優子提出了一個與所有人觀點都不同的問題,“上野小姐,你認識原樣公司的一位叫林初月的設計師?”
上野優子聽身後的男人翻譯,隨後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認識,撇去她抄襲我的作品不說,其實我很欣賞她本人,她是個有才華的女生,如果不是走上這條歪路,我相信她將來會有更好的發展!”
一段話,說的是如此的冠冕堂皇。
“上野優子,大家都認為是林初月抄襲了你的作品,可是最近也有一個傳聞說,是你偷了林初月的設計,有這樣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