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少年沒有答話,但是樂輕悠看到他點了點頭。
走上大路,樂峻就緊緊抓著妹妹的手,時不時還低聲跟她說話,擔心她會害怕,黑少年在後麵安靜地跟著,癩皮狗垂著舌頭走在他們三個小孩子一側。
雖然四周黑黢黢的,隻有天上的細細一彎月和點點星光,樂輕悠卻半點都沒有害怕,反而心裏安穩極了。
她看看牽著她不停找話跟她說以免她會害怕的哥哥,問道:“哥哥,這個癩皮狗怎麼都不叫喚?”
樂輕悠其實也真地很奇怪,狗也有啞巴嗎?
聞言,樂峻看向邁著四條長腿噠噠走在他們一側的癩皮狗,撓撓後腦勺:“輕輕不說,哥哥都沒注意到,這個癩皮狗確實沒叫喚過呢。”
樂輕悠忍笑,轉頭問另一邊稍後方的黑少年:“你家的狗不會叫嗎?”
“會”,出乎樂輕悠意料,黑少年很快就回答了,頓了頓,又道:“大黑隻是輕易不叫喚。”
大黑是他外祖母曾養過的一條狼狗的後代,外祖母養過的狗,都是上過戰場的狗,極為忠誠,同時又極為安靜狠辣。
它們發現獵物或是敵人時,從不會像一般的狗那樣先汪汪叫喚,相反,它們會安靜地縮起來,蓄勢待發,然後一擊即中。
而大黑,是那些狗的後代中,最優秀的一個。
自他三歲起,就跟在他身邊,於他而言,大黑已經不是一條狗,而是一個親密的夥伴。
現在,更是救了他的命。
黑少年說完那一句就又沉靜下來,樂輕悠也不在意,轉頭繼續和哥哥說話。
她覺得自己這個小哥哥簡直太辛苦了,既要照顧她的身體,還要擔心她會不會害怕而沒話找話地哄她,她還是多說幾句話吧。
樂峻果然很高興,妹妹這麼活潑,那病肯定是已經完全好了,以後他得好好照顧妹妹,不能再讓她病了。
走過一個村子,村外又是一片片的田地,水溝子裏還時不時響起陣陣蛙鳴,樂峻停住腳步,對另一旁的黑少年道:“你看好我妹妹,我去捉了剛才跳過去的那隻兔子。”
他們已經走了有四五裏路,像這樣突然從田裏跳到路上又到另一邊田裏的兔子已經遇到兩個,第一次還把樂輕悠給嚇了一跳,樂峻就沒來得及去捉,第二次那個,樂峻倒是及時去捉了,沒捉到。
這一個,樂峻心裏疊著勁兒,他一定要捉到。
黑少年上前兩步,接著牽住了樂輕悠的手,樂輕悠還沒說話,就感覺一團火熱的手心將她的手給包裹住了,她詫異地轉頭看向黑少年。
眼睛早已適應黑暗,雖然模糊,樂輕悠還是看到黑少年臉上有幾分不自然,他僵硬地咳了一聲:“你哥一會兒就回來。”
似乎是因為小姑娘一直看著自己,黑少年又說:“我讓大黑去幫你哥捉兔子。”
樂峻已經轉身走出了幾步,聽到他們救那小子安慰自家妹妹,他是很滿意的,又聽這話,便回頭道:“讓大黑在你們旁邊,我捉了兔子就回。”
一不留神這聲音有些大,那個蹲在路邊吃草的兔子一個蹦躂就躍到田中,樂峻趕忙轉頭追趕,樂輕悠擔心喊道:“哥,已經驚動它了,不要追了,前麵肯定還有的。”
這個時代,田地裏的野兔子黃鼠狼特別多,而且還跑得特別快,樂輕悠可不希望自家小哥哥因為一個野兔子而傷到哪裏。
樂峻卻並沒有停下腳步,跟著從路上跳到田裏,樂輕悠趕緊上前幾步,沒注意到黑少年以一個護著的姿勢跟了上來。
這一下午,他腦海裏不停出現的畫麵,就是睜開眼時看到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