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張了張口,卻又閉上了。

東西是孩子們自己做出來的,他們學走了,跟搶孩子的東西有什麼差別。

樂輕悠覺得這樣更好,因為如果讓她一點點教舅舅,舅舅肯定能發現,這麼嚴格配比的東西,不是能胡亂兌出來的,隻會徒惹麻煩。

反正她沒想過掙這個染料的錢,每個月趁空給他們做出十幾包應該就夠用了。

因此,樂輕悠便點了點頭,說聲好,“隻是舅舅,你等到賺了錢,再給我染料錢就好了。我明天就做,後天你和舅母再來拿就行了。”

馮氏一聽這話,對這小丫頭,更是喜歡得不行,起身就過去幫草兒擇菜去了。

蓋屋子的人要吃飯,主人家是必須得管飯的,秋果、草兒、根生還有隔壁的畫景畫意每天忙得就是這個。

馮氏做慣了家務活兒,一個人幾乎頂她們三個,不一會兒就幫著把饅頭蒸在了鍋裏。

趙老四看著也跑去幫忙的小外甥女,心裏不愧疚是不可能的,後來兩天,他便時常過來幫上大半天的忙。

當天晚上,從樂輕悠口裏知道四舅要用他們胡亂做出來的染料做生意,樂巍和樂峻都覺得有些不靠譜,實在是他們做的這些染料效果怎麼樣,他們自己還不知道呢。

方宴卻隻是不嫌熱地把樂輕悠抱在懷裏練大字。

樂巍提起筆分析了分析染布市場,得出的結論是:好染料是一家染布坊發展起來的關鍵。

樂輕悠笑道:“我們做出來的染料都是好染料啊。”

樂峻點點她的額頭,“什麼都敢往自己身上攬了,萬一不行,四舅家的生活豈不是要更艱難。”

“肯定行”,方宴側著身子將樂輕悠完全護在懷裏,淡淡道:“若是不行,他們也不會找來的。”

“就是這樣”,樂輕悠點頭,自家哥哥聰明是聰明,有時候卻顯得太過耿直了。

樂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指著方宴,對樂巍道:“大哥,這小宴遲早要把輕輕寵壞的。”

樂輕悠連忙道:“我是好孩子,寵不壞。”

樂巍聽了,也有些手癢,想捏一捏小丫頭軟軟嫩嫩的小臉兒。

“家裏不是還有燃料嗎?”樂巍笑道,“這小丫頭又想要什麼帶霧的淡青,趁天還早,拿出幾尺白綾,給她染一染。既看了效果,也有了輕輕做夏衣的料子。”

四人是在籬笆門外的臨時棚子裏住著的,說做就做,樂巍去找染料,樂峻去找家裏不用的水缸,方宴則帶著樂輕悠找箱子裏的白綾。

樂輕悠清楚一包染料能染多少,便把家裏的沒染色的絲綢錦緞都找出來十幾尺,一並染了,她很喜歡那種朦朦朧朧的淡青,以後也不用買做衣服的布料了。

直到將近亥時,才忙完,而通向土山的那個小路兩邊,也掛了好長一段淡青色的布,第二天晨光初現,那淡青色的布料被照的更加朦朧,十分好看。

樂巍起來洗漱,看到那兩排各種各樣的淡青色布,心裏震撼不已,自家丫頭以前常說做夢,難不成真在夢裏被仙人點化了?

樂峻早就知道妹妹的不同之處,過去看看那些布,放下了一半的心,他們昨晚胡亂染都能染成這樣,染料定是不賴的,隻要不會掉色,便沒毛病了。

兩天後,布幹了,也不掉色,樂輕悠在這兩天裏,也把染料做出來的,還是紅、粉兩種顏色。

目前她都隻會給四舅紅色和粉色染料,因為這兩種原料最好找,而且也好解釋。

等舅舅的生意做起來了,她不防再“想”新的染料。

這天正好是休沐時間,四舅過來幫忙時,樂峻便把五包紅五包粉的染料交給了四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