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大家都考慮的怎麼樣了”,往差役搬來的椅子上一坐,李鐸說道:“可有人自願把作弊之事交代出來的?”

牢房裏的舉子們都朝他看來,沒人說話。

李鐸等了片刻,笑道:“沒人願意說啊,是不是覺得本官找不出證據來?”

還是沒人說話,李鐸便繼續道:“那好,咱們就現場做做文章,題目是‘泛愛眾人者長久’,一個半時辰後,本官再來收答卷。”

在李鐸說話時,已經有人捧著筆墨紙硯發給牢裏眾人。

“你們都是此次桂榜前五十名的優秀人才,能夠從三千多人之中脫穎而出,這些環境差、作答時間短的困難應該都能克服”,李鐸聽著牢房中不敢說大聲的反駁、牢騷之語,這麼說道。

他觀察著牢內眾人,發現也隻有那麼七八個神情自若地接過紙筆,盤膝就地一坐,便開始沾墨答題。

李鐸看了一會兒,說道:“隻要答卷水平與你們鄉試文章水平相當的,本官馬上就可以放人,水平不足的,那本管隻有把你們多留幾天了。”

此言一落,有幾個剛拿起毛筆的人抖了抖,把潔白的卷紙上滴了幾滴墨汁。

……

樂輕悠跟孟鯉、範懿在胡同口分開往暫居的小院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女人特有的尖銳聲音:“……我可不管你們家少爺是不是被冤枉的,他們被抓到府牢我可是看得真真的,我說怎麼一家子這麼好運氣都中了,原來是作弊得的。”

武藝氣憤的反駁聲隨之響起:“府尹大人還沒審理,你憑什麼說我家少爺作弊。”

“哼”,女人冷笑,“沒作弊怎麼把他們都抓了?昨天退給你們的房錢都給我還回來,然後馬上給我搬出去。”

“大娘,俗話說得好做事留一線”,武恒的話還沒說話,女人就又尖銳地喊起來,“叫誰大娘叫誰大娘呢?快退錢,都給我滾。我們家這幹淨地方可容不得你們玷汙。”

“你他媽”,武藝擼著袖子就上前走一步。

正在這時,樂輕悠和夜與從隻開一扇的大門口走進來,樂輕悠道:“武藝,不要跟她多說,去收拾東西。”

女人白了樂輕悠一眼,雙手挽在胸`前,“還是這做小姐的識相。”

樂輕悠沒有理會她,到屋裏將昨天那三分之二的房租拿出來,那女人一看,就要伸手接。

“這錢還給你可以,我們搬走也可以”,樂輕悠把那錢往旁邊讓了讓,避開女人的手,“隻是我哥哥他們並沒有作弊,日後還請你不要用我三個哥哥高中這件事給你們家的院子招攬租客。”

“拿來吧”,女人猛地一抓,把那錢抓到手裏,滿臉不屑道:“你說沒作弊就沒作弊?一個破縣溝裏來的人家,憑什麼能高中。放心吧,老娘才不會提你們,有你們這作弊的臭名在,老娘還怕招不來租客呢。”

武恒武藝連帶著夜與,見這女人對小姐如此不客氣,皆是麵帶怒色。

樂輕悠卻半點不生氣,對於這種跟瘋狗一樣攀高踩低之人計較,完全是降低自己的人品,她笑道:“那好,記住你說的話。”

“怎麼著,老娘還得聽你的?”女人雙眉一豎,滿臉戾氣,“馬上滾出我家去。”

夜與上前一步,擋在樂輕悠前麵,說道:“我們租了三個月,還有一個月零兩天沒住,那兩天我們舍給你,一個月的租費你得還給我們。”

“你想得倒沒”,女人呸了一聲,“你們弄臭了我家的院子,我沒讓你們賠錢就是了,你還給我要錢?”

“你這是不給了?”夜與也不生氣,“這院子裏的東西有什麼不小心被摔壞,我也就不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