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蔣大哥怎麼樣?”

雖然蔣家跟自家妹妹提過親,樂巍卻也沒覺得是蔣宜深喜歡自家輕輕之故,於是也沒在意道:“是蔣夫人出麵與我談的此事,沒見到蔣大哥,今日有大朝會,蔣大哥身為吏部考功司郎中,應該上朝去了。”

方宴看了樂輕悠一眼,目光清清冷冷,樂輕悠立即朝他無聲地哼了一聲,拿著紅貼回屋去了。

樂巍在樂輕悠的座位上坐下來,拿起麵前已經做好的一盅散發著淡淡藥草香的碧綠色藥水,一麵看一麵對方宴道:“輕輕昨兒個賄賂清一大伯,讓清一大伯說你們是天作之合。你有什麼想說的?”

方宴嗤的一聲笑了,雙目間是寵溺的柔光,“我早就跟她說,大哥一定能夠看出來清一大伯是受她囑托,且即便清一大伯說的都是真的,大哥也不會相信的。”

樂巍勾了勾唇角,正要說什麼,那輕快的腳步聲已經由屋內而出,他便閉了嘴巴。

“大哥,這是我做的八寶涼糕,我們都吃過了,這是給你剩的”,樂輕悠端著一個白底青蘭花紋的精致瓷盤過來,放到樂巍麵前,“這裏麵加了蜜紅豆、青紅絲、橘子醬、蜂蜜調的餡兒,比以前的涼糕好吃很多,你快嚐嚐。”

盤子上的涼糕是一個個花團形狀的,紅色、黃色、綠色俱有,都是晶瑩透明的,甚至還能看見裏麵同樣顏色漂亮的餡兒料,涼糕下麵是一塊塊冒著白氣的冰塊兒,隻看著就讓人心底沁涼、口齒生津。

樂巍捏起一個,一口便把一個吞到嘴裏,咬爛彈彈的涼糕外皮,酸甜可口的餡兒便溢滿口腔。

吃完了一個,他點了點頭:“的確比以前的涼糕要好吃許多。乞巧節快到了,到時不止街上的商家、大戶人家,今年連工部也會出銀子辦一場乞巧賽,你這個涼糕端上去,準能奪一份兒好彩頭。”

話未說完,樂巍又捏起一個涼糕送到嘴裏。

樂輕悠剛才聽方宴說了,這幾天長公主在皇帝麵前進的讒言已經起了作用,早些年大長公主為大周朝建立所立下的功勞,在她死後卻沒把手中勢力完全上交的前提下,皇帝對方宴這個大長公主唯一的後人越發耿耿於懷,圈下西北黃沙邊的一個小縣城,決定讓他去那裏為國效力。

皇帝旨意也就在這兩天下來,一旦下來,方宴必須在三日之內啟程的,因此盡管乞巧節已經近在眼前了,樂輕悠也沒想過去參加。

“我做這些東西隻給咱們家的人吃,才不拿去奪彩頭。”

樂巍看看輕輕,莫名無語,莫名寵溺,“不拿便不拿,到時候大哥跟你一起雕個花瓜去參賽。”

樂輕悠聽了,心裏越發不好受。

方宴忙柔聲道:“輕輕,這個殺蠅蟲的藥水做好了,咱們去後院試試效果。”

樂輕悠嗯了聲。

樂巍正想跟他們一起去,就見知心被武藝騎馬帶著轉過淺胡同口的柳樹,滑下馬背便快步跑來,臉上猶帶著幾分慌張:“大少爺,您快回家看看吧,京兆衙門懷疑小姐和一起人命案有關,正在府中審問呢。”

樂巍聽了,神色卻半點未動,鬱嫻兒的父親乃是內閣大臣,就算她和什麼人命案有關聯,京兆衙門也不會把她帶到公堂上問案。

“且不急,什麼人命案,你先說清楚”,他這麼說道,無波而又沉穩。

知心見姑爺這樣冷心的模樣,忍不住為小姐難過,眼眶發紅道:“還不是跟大少爺您曾經救過的一個女子有關。”

樂巍有些疑惑。

知心越發大聲道:“就是個叫於索兒的,她跟著她一個什麼老姨開了間私娼倌,招攬些京中有些小錢的男人,盡幹肮髒勾當。大少爺你們狀元遊街那天,她看見了您,二少爺,三少爺,就起了心。我聽說,她還來找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