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質問的聲音雖尖利,卻還帶著些嬌糯。
妙心完全懵了,不知道小姐還有這樣的一麵,趕緊把梳妝盒放到一邊,跪下來道:“是奴婢的錯,小姐恕罪。”
聲音忍不住地帶著幾分哽咽。
薛如如並沒有樂輕悠的記憶,想到剛才這賤婢說什麼客人,猜測是樂家有什麼宴會,便滿是厭惡道:“還不起來給我戴上簪花。”
妙心抱著梳妝盒站起來,卻不敢自己做主了,心裏想了想,正要問小姐喜歡哪個簪花,說完事還未走的樂巍走了進來:“可是妙心服侍的不周到?”
樂巍起得很早,他已經洗漱好了,剛才給樂峻、方宴交代一番就在外麵花圃邊賞花,同時是等著弟弟妹妹一起去吃早飯。
因此輕輕發火的聲音他是聽到了的,他進來時問話聲裏還帶著笑意。
妙心卻聽得心中一凜,忙轉身見禮,主動請罪道:“奴婢駑鈍,不小心撞到了梳妝匣,驚到了小姐。”
她是從京城跟來的,知道大人對小姐如何的疼寵,曾經連夫人的麵子都不給的,於是她隻能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看到妙心腫起的一邊臉頰,樂巍卻是愣了愣,很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看去,自家輕輕還是對著梳妝鏡,並未轉頭。
樂巍以為,輕輕是真得氣狠了,看了眼梳妝盒,正是小峻叫京裏名匠做的那個,來這兒都隨身帶著,想來是極喜歡的。
很少見自家輕輕發脾氣的樂巍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走到樂輕悠身後,扶住她的肩膀,看了看銅鏡裏垂著眼的她,笑哄道:“丫鬟摔了你二哥送你的梳妝匣,的確該罰,跟大哥說一聲便是了,哪還用得著你動手?”
妙心低著頭站在一旁,呼吸都放輕很多,擔心再惹大人不喜。
薛如如卻還是低著頭,她以前也見過樂家這位大公子,對人都是一派溫涼,她打滾在紅塵中,自然看得出樂家大公子看起來好說話,卻是和蔣宜深差不多那種很不容易討好的人。
然而現在,她頂著樂輕悠的臉剛掌摑訓斥了下人,他竟還能如此和顏悅色地哄樂輕悠那小賤人。
剛打過人就有人進來,薛如如又很是忐忑緊張,她既擔心被這樂大公子看出不對,又擔心會被不喜。
但是,她小心地抬頭在銅鏡裏看了眼,樂大公子竟半點不喜都沒有,看著“她”的目光是全然的關心寵溺。
薛如如心裏發緊,既享受這種關懷又恨妒不已,那個小賤人,她憑什麼這麼好命?
努力回想以前見過的那幾麵,樂輕悠說話的聲調,薛如如才再次抬起頭,通過銅鏡看了樂巍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大哥,我剛才是氣壞了。”
樂巍好笑,拍了拍她的發頂,拉過她擱在桌邊攥著的手,一看,果然手心都紅了,不由心疼道:“傻丫頭,手還疼不疼?”
薛如如搖了搖頭,恨嫉同時又像是一夜暴富的欣喜起來。
從今往後,這些都是她的了!
樂巍轉頭,看向妙心的目光有些涼,“還不去拿瓶溫和的藥膏過來?再去找管家,問問驚了主子該怎麼罰。”
妙心忙施禮應是,把手裏一直抱著的梳妝盒放到桌子上,這才快步走了。
一直想搶回身體主控權的樂輕悠這時卻急壞了,她努力的想動動手給大哥一個提示,又努力的想動動嘴告訴大哥,但是不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抬手開口,難受的憋悶感讓她隻能一遍遍在心裏大聲喊著“大哥、大哥”。
樂巍聽不見這聲音,可是他看著輕輕,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輕輕有些陌生。
昨天清一大伯說的話,他是沒忘記的,便想要試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