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去素雪千重的,不是有財的就是有權的或者兩者皆有,打架雙方到最後都會握手言和。
光伯今天卻特地來說,應該是比較棘手。
“算是嚴重的”,光海說道,“是一個唱曲的歌女不願意兵部右侍郎家的三兒子占便宜,失手用琵琶砸傷了那陳三的臉麵,陳三要把這歌女從重處理,說是要她用命償。”
素雪千重現在是小姐管著的地方,小姐又一向對那些出入素雪千重的歌女多有照顧,要不然文掌櫃報過來這事,光海也不過特意過來說一聲。
樂輕悠皺了皺眉,她接手素雪千重後,知道每天到那裏唱曲的歌女都有好幾十,她們之中有風塵女子,也有些家中困難的貧困女子,都是不容易生存的人,便讓素雪千重特地開了一間廂房,以供這些女子進去休息。
雖然去素雪千重的都是要麵子的人,樂輕悠還是經常對文掌櫃說多照顧那些女子幾分。
想了想,她說道:“光伯,你拿著方宴的帖子,親自去走一趟吧,我們可以給那陳三公子賠償,也可以保證以後不讓那名打了他的歌女再去素雪千重,希望他把此事就此揭過。”
兵部右侍郎家的公子,不會是缺錢的人,樂輕悠便又道:“我這裏還有些給紓兒做的藥膏,良辰,你去拿兩盒給光伯”,繼而對光海道:“光伯,帶著這些祛疤藥,跟那位陳公子好好談一談,另外再給他兩張最高額度的消費年卡。”
光海點頭,“小姐放心,我一定把這事辦好。”
等光海拿著藥膏出去後,花開說道:“小姐,那些歌女跟咱們毫無關係,您為什麼要這麼照顧她們?”
樂輕悠笑了笑,扶著花開的手,道:“回去說。”
在溫暖的室內坐下,丫鬟們端來茶點,都圍在一邊,想聽聽小姐的說法。
樂輕悠看著這一屋子丫頭好奇的眼神,忍不住笑道:“我這麼幫她們,一來是覺得女子生存不易,她們靠賣唱為生,也是自己養活自己,不該被人看低。另一方麵則是,我有個想法,想辦個,經濟公司?”
“什麼是經紀公司?”花開問道。
樂輕悠說道:“就是跟那些歌女簽合同,她們在素雪千重唱歌,素雪千重庇護她們,給她們安排唱歌的場次,她們隻每年交一百兩的經濟保護費便好。”
樂輕悠想的這個經紀公司和後世那種培養明星的還是不大一樣,就是雙方互惠的一種形式,慢慢的成熟以後,或許真可以弄一個發掘明星的經濟公司。
現在這個時代沒有多少娛樂方式,這個市場主要被青樓、茶館占據,而青樓又是特別沒人性的地方,若是這個經濟形勢能發展起來,對他們自家對那些歌女都是很好的。
一個二等丫鬟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奴婢從小就喜歡唱歌,到時候能不能去?”
良辰看了她一眼,笑道:“怪不得有兩次老爺經過時你都在唱歌,當時我還以為你是沒看見老爺呢,看來啊你就喜歡在男人跟前獻媚。”
這丫鬟登時嚇跪了,忙磕頭道:“夫人,良辰姐姐,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愛唱歌。”
樂輕悠笑了笑,她知道方宴那張臉有多大魅力,府裏這些小丫鬟又是整日後宅伺候的,即便他冷冰冰的動不動就二十大板,也難免有些丫鬟幻想得到他的注意。
這種事,隻要他沒那個意思,就不會發生什麼,她太斤斤計較了,卻是累不過來的。
“你起來吧”,樂輕悠對那個嚇得臉都白了一層的丫鬟道,“你如果想去唱歌,倒是要先贖身,你回去好好想想,真想出去,就跟李嬤嬤說一聲,我會讓她按照你進府時的賣身價格還給你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