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爸爸我錯了!”
沈城:“下次注意。”
男護士一個手滑差點把傷口戳個窟窿。
上好藥醫生護士就出去了。
我輕輕替他蓋好被子。
沈城:“你以前認識我嗎?”
我心跳驟停:“不、不認識!”
沈城:“那你每天晚上哭得那麼傷心幹什麼?”
我急中生智:“客廳有你以前的照片,那麼帥那麼好看,我就覺得很可惜,心裏很難過……所以就……打擾到你休息了,真是對不起。”
沈城:“可惜什麼,難過什麼?”
我:“……”
沈城:“我現在有那麼難看?豬頭把你給醜哭了?!”
我死了。
沈城安靜了一會兒。
表情似乎很難受。
我:“身上疼?”
沈城:“百爪撓心的癢。”
我:“我替你撓撓?”
沈城:“撓撓?萬一以後痊愈,那我就喜提一隻金錢豹了。”
我:哈哈哈哈哈神踏馬金錢豹!
憋住。
沈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痊愈了。”
我:“……”
沈城:“又哭了?”
我:“沒有!”
吸了吸鼻子。
嗚嗚嗚。
2018年10月16日 xx醫院急救中心淩晨。
我錯了。
早知道自己嘴巴開過光。
就不該那麼咒他。
沈城再次頜麵重度感染,引起全身中毒。
送醫院的途中已經休克了。
全身腫脹程度特別嚴重。
體溫波動特別大,高燒40c,心率已經達到每分鍾200次,血壓也非常低。
入院後,多學科會診,清創、治療。
折騰了幾個小時,轉入icu。
全程在一旁照顧著的,始終就我和周阿姨,小護士,三個外人。
沈城的爸爸聽說在國外開會,回不來。
最奇葩的是他媽媽,居然和閨蜜去曼穀度假了。
我突然想起那晚,沈城把我認錯成他媽。
那種屬於小男孩的驕傲神氣。
那種知道媽媽其實還是很關心他的暗自感動。
支撐他熬過白天治療的痛苦和心理上的絕望。
可後來發現那個人其實是我。
他根本沒有被媽媽握著手,心疼的直掉眼淚。
也沒有故作高冷其實內心很愛兒子隻是不懂表達的誤會。
隻是他媽媽真的純粹不在乎他而已。
他那麼渴望被媽媽寵愛,心疼,嗬護……
我越想越難受。
好像自己就是沈城。
怕被看護恥笑,就變著法的折磨她,發泄自己的失望……
但看護做的再好也沒用。
沒有人能替代自己母親。
如果他能挺過這次,再怎麼折磨我都行。
比之前惡劣一百倍都可以。
但是剛才icu科主任的口氣這次好像不容樂觀了。
周阿姨開始偷偷在抹眼淚了。
我頂不住了。
坐在床邊狂飆淚。
也許十滴眼淚可以召喚一隻沈城吧。
雖然他呼氣困難,意識模糊,但還是掀開眼皮,朝我搖搖手。
透過氧氣罩,我看清他的嘴型——
“別哭了,媽媽。”
我簡直狂哭:沈媽媽你個殺千刀的壞女人!
天快亮的時候,沈媽媽從泰國飛回來了。
她進icu看了一眼兒子,身上穿的依舊是泰國風情的長裙。
我大概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沈媽媽去走廊抽煙。
我也跟了出去。
我:“阿姨,您怎麼這個時候飛去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