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兮母兮,進阻且長,嗚呼哀哉!憂心惻傷。”
阿那環看著她:“你可想去青塚一觀?青塚就在柔然境內,你可知青塚的墓碑上寫的什麼?
一身歸朔漠,數代靖兵戎;
若以功名論,幾與衛霍同。”
蘭陵公主嗤笑道:“你別拿那些大道理哄我,我要找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才不要管什麼江山天下的交易。”
她埋頭吃著烤熟的大雁,手上臉上都是油,吃完後拿袖子抹了抹臉,把手在裙子上插插,歪頭看著阿那環說:“我們賽馬好不好?”
兩人兩騎,一紅一白在青天下角逐,阿那環本想讓著這個小姑娘,盞茶功夫就被甩下很遠,使出全力才將她追上,蘭陵公主興奮得紅了臉頰,大聲喊道:“怎麼樣?很少有人能追上我,本公主的騎術可不亞於男子。”
幾日後,蘭陵公主接到和親聖旨,皇帝和常山王本以為她會大哭大鬧,甚至會逃婚,沒想到她鎮靜得說:“也好,去塞外草原大漠,總好過做這傀儡皇族,日日看著高歡父子臉色行事。”
東魏群臣大會為蘭陵公主送別,大才子魏收作詩“出塞”和“公主遠嫁”二首,其情幽怨,眾人皆感歎不已,蘭陵公主大聲說道:“本公主也有一首詩,
一身歸朔漠,數代靖兵戎;
若以功名論,幾與衛霍同。”
在場眾男子皆麵露尷尬,一男子大笑著迎麵而來,端坐馬上朗聲說:“本王特來迎接王後,本王的王後既不會幽怨也不是交易,她隻是本王的王後。”
阿那環朝一襲嫁衣的蘭陵公主伸出手去,蘭陵公主綻開笑靨看著他,是你?
終曲
我與子攸選擇定居在幽州,其時幽州轄範陽郡、雲陽郡和燕郡,這兒名義上是東魏領地,實則被阿那環所控,我模糊知道燕郡大概就是一千五百年之後的北京,至於我怎麼精確知道是一千五百多年後的,還要從我與子攸的第二個孩子說起。
我們在幽州置了一個小小的庭院,日子散淡閑適,套用越劇紅樓夢中的戲詞就是:春日早起摘花戴,寒夜挑燈把謎猜,添香並立觀書畫,步月隨影踏蒼苔。我們兩個都在默契得努力,盼望著一個孩子,我們的夜晚有時靜謐有時癲狂有時溫和有時纏綿,我們在夜晚都盡情釋放著對彼此的愛意,對生活的熱愛,對上蒼的感恩。
可是兩年裏,我一直沒能懷上子攸的孩子,我們都默默等待奇跡降臨,也許是子攸被傷及腰腎,也許是我兩度失子太過傷懷。
夏日裏幽州炎熱的時候,我們就會去鍾南山中逗留數日,然後繞道去益州看看蕭紀和阿圓,阿圓又生了一個兒子圓正,益州更加繁榮昌盛,據說賦稅要達到梁朝的十分之一,子攸隱隱為蕭紀擔心,他野心日甚,早已不滿區區王爺的身份和益州這塊領地,我悄悄和阿圓說委婉得勸說一下蕭紀,阿圓無奈搖頭。
秋日的時候我們會去木未城,這時的大草原上綠草繁茂,最適宜騎馬遊玩,阿那環美麗的王後蘭陵公主第一次看見我時對我充滿敵意,她一眼看出阿那環對我的不同,使性子獨自騎馬要回鄴城,阿那環竟然慌忙去追,至於追上後他和他的王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不知道,隻不過天亮的時候,他的王後與他共乘一騎窩在他懷中回來了,兩個人身上都沾滿了綠色的草汁,他野性的王後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