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沒給她剝蒜,“你一個女孩子吃什麼蒜啊?”
這話雲錦可就不愛聽了,直接板凳上一蹲,“女的怎麼就不能吃蒜了?”
顧景行差點被她這個姿勢震出三裏地去。
“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不要蹲在板凳上?坐下吃!”
“哎喲,你們關中人不都這麼蹲著吃飯的嗎?”雲錦不耐煩的說道。
顧景行不慣她這個毛病,伸腿踢了踢她的板凳,“你可別黑我們關中人了,坐下!”
雲錦屁股使勁,穩住搖晃的板凳,“我這個用你們關中話怎麼說?咥滴美地很呢。”
“你少咥點吧。顧景行又在她板凳上踢了一腳,“坐下吃,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行行行。”雲錦翻了個白眼,“你是爺,聽你的。”
雲錦看他不準備給自己剝蒜,就準備自己伸手去拿。
蒜還沒有摸到,手背上已經被筷子敲了一下。
顧景行:“還真把自己不當女人啊?”
“不是,我吃瓣蒜我就不是女人了?”雲錦急了,蹭的一下站起來,雙手叉腰,“我這橫看成嶺側成峰的,你瞎啊?”
顧景行已經被驚呆了。
他見過很多不拘小節的江湖女兒,也見過粗魯的農家婦女,但人家都是正常人啊,眼前這個完全是個神經病啊。
雲錦突然輕哼了一聲,“您要是想實地勘驗一下也不是不行,等我們成了親,隨便爺您實地勘驗。
這完全就是為了惡心顧景行。
顧景行一挑眉,“也不是不行,那不如我跟老嚴說說,我們倆已經迫不及待要私定終身了,這父母之命也不是那麼重要,畢竟新社會了嘛。”
算了吧,勘驗什麼啊勘驗?
雲錦當下就慫了,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吃飯,吃飯不能多話,食不言嘛。”
“不吃蒜了啊?”顧景行好笑的看著他。
“你不是不讓吃嗎?算了,”雲錦筷子一扔,“麵我都不想吃了。”
這脾氣怎麼說來就來啊?這是供了個祖宗在家裏嗎?
“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頓也就算了,這會竟然連個完整的飯都不能吃了。”雲錦越說越委屈,直接兩滴眼淚砸了下來。
顧景行:“……你怎麼說哭就哭啊?眼淚真的假的?”
“你說呢?”
“行行行,”顧景行舉手投降,“行了行了,你還真能服爺的管教啊?吃吧。”
“爺,大氣!”雲錦眼淚說沒就沒,手腳麻利的剝了兩瓣蒜,“你一瓣,我一瓣。”
“你這哭就是假的吧?”
雲錦眨眨還沾著淚水的睫毛,無辜而又卑微,“爺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騙爺您呢?”說著一口蒜一口麵,吃的美滋滋的。
“吃麵不吃蒜,味道減一半,爺,您就配口蒜吧,賽過神仙。”
顧景行是不吃生蒜的,但知樂這小子總是執念,每次吃麵都要給他拿蒜。
“你吃吧。”顧景行把雲錦放到他碗裏的蒜又夾給了她。
雲錦嘖了一聲,“爺,你這樣真是沒趣,一點也不會享受生活,享受美味。”
“既然是享受那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