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誠在空中一個翻躍,便穩穩地落了地,一臉不相信地說:「我明明看得很清楚。」
「你再去看仔細。」司徒鬥說完,毫不停留地朝外走去,回到主臥房問內。
幾年過去了,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隻是仍然不肯放棄罷了。
「爹……」很快,主臥房間的門再次被小人兒撞開。
同樣的,小人兒很快再次被人拎著進了廂房,隻是司徒鬥這次的臉色更黑。
而主臥房間內,蘇清羽趴在床上捶著床悶笑,這事已經不是尷尬而是好笑了。
這次,司徒鬥直接在廂房的床邊坐下,伸手采向柳清嵐的脈搏。他絕對不想看到兒子第三次破門而入。
脈象很怪異,不似以往。
他開始相信兒子的話,他確實看到柳清嵐有反應。
「你剛才對叔叔做了什麼?」
司徒誠很老實地回答:「我就坐在他的肚子上跟他聊天啊。」
嘴角抽了抽,他已經對兒子這種怪異的行為懶得說什麼了,對他而言,柳清嵐是兄弟、是病人。
可對於兒子而言,睡叔叔是玩具,是無聊時打發時間的最佳玩伴。
「爹,睡叔叔會醒嗎?」小人兒充滿了希望地問。
大人冷淡地回答:「不知道。」
「爹的醫術那麼好,怎麼會不知道?」
「醫術真好,他就不會一直沉睡不醒。」司徒鬥看著床上的人,眼神黯淡了下。
司徒誠伸手拉了拉父親的衣襟,在確定受到父親的注意後,他認真的說:「娘說凡事盡力就好,不用太過苛責。盡人事,聽天命,樂天知命才是為人處事的原則。」
他伸手揉了揉兒子的頭頂,笑著搖頭:「你娘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論,偏偏你深信不疑。」
「娘說得很對啊。」
拍拍兒子的小腦袋,司徒鬥道:「好了,你繼續跟叔叔說話,可是不許再去撞門了。」
「噢。」小人兒有些悶悶不樂。他明明看到叔叔的手指動了。
就在司徒鬥的一隻腳剛跨出門檻的時候,後麵響起小家夥興奮激動的聲音。
「爹,睡叔叔真的醒了。」
司徒鬥伸手揉著太陽穴。這小子……
「睡叔叔!」司徒誠甜甜地喊。
剛從昏睡中醒來的柳清嵐,看著眼前這張似曾相識的漂亮小臉蛋,不禁有些恍惚。他現在在哪裏?
「柳清嵐!」轉過身的司徒鬥看到睜開眼的柳清嵐時,終於露出訝異的神色,一個箭步就竄回到床邊:「你終於醒了!」
柳清嵐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你已經昏睡了三年,暫時還是不要說話。」
柳清嵐點頭。三年了嗎?他竟然一覺醒來便是三年後!
司徒誠趁著兩個大人說話的空檔,已經飛快地跑進了主臥房間,將睡叔叔醒來這大消息告訴了母親。
很快,蘇清羽便出現在廂房中。
「真的醒了,我還以為誠兒騙我呢。」
看到她出現,柳清嵐的目光一亮,司徒鬥卻是臉色一黑。
「醒了就好。」蘇清羽想到仍然昏睡的師娘,心中又是一沉。如果師娘也醒來就好了,她就不會每次看到師父都深感內疚。
「蘇……姑娘……」柳清嵐的聲音幹澀沙啞。
「司徒夫人。」司徒鬥硬邦邦的糾正。
蘇清羽不由得失笑。
柳清嵐笑了笑,沒再說話。
「我去給他煮點白粥,你們兄弟聊聊。」她適時告退,把空間讓給他們這對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