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婦產科的病房裏。
陸悠然一拳一拳的砸著懷裏的枕頭。
“寧颯,你這個賤人、賤人、賤人……”
“吱呀”的一門,病房的門開了。
一道冷嗖嗖眸光落在陸悠然的後背上。
一股寒意從後背的脊柱慢慢的爬上了陸悠然的頭頂。
謾罵的正起勁的陸悠然機械的轉過身,驚恐的看向寧颯。
“寧……颯……”
寧颯邁著六親不認的狂妄步伐緩緩走向呆滯的陸悠然。
“罵夠了?”
刹時間,陸悠然隻覺得病房的氣溫陡然驟降至零點。
“寧颯,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寧颯櫻唇間溢出一句淬滿寒意的話。
漆黑的眼眸中透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張狂。
“我來拿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陸悠然慫得口幹舌燥。
懦弱愚蠢的寧颯為什麼會變得這般陰森可怖?
秦祀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寧颯那纖細堅韌又透著不屈的孤傲背影。
那一瞬間,秦祀的心湖,微不可查的泛起一層一層漣漪。
“陸悠然,我們離婚……”
陸悠然一下衝到秦祀麵前,不可置信的問,“離婚?秦祀,我懷了你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離婚?”
她汲汲營營、伏低做小十幾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徹底改變她的出身。
陸家要是放棄她了,秦祀就是她唯一的救贖。
還好,她懷孕了。
她還有和秦祀糾纏致死的籌碼。
“是因為寧颯?”
秦祀一把甩開陸悠然的手,冷漠又厭惡的看向陸悠然。
“秦家下任當家主母不能是人販子的女兒,懂嗎?”
經過整整一夜的深思熟慮,秦祀艱難地在秦家與陸悠然之間做出了選擇。
坐在椅子上的寧颯隨意的靠在椅背上,素手輕輕拍著,一抹譏誚明晃晃的掛在她的唇角。
“所謂真愛,不過如此。”
秦祀和陸悠然呆在原地,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坐在自己麵前的寧颯。
她穿著一條剪裁極為簡約的白色連衣裙,微卷的頭發披散著。
巴掌大小的臉龐上,化著精致的淡妝。
神情透著一股不屑一顧的蔑視與嘲弄。
“陸先生,你都聽見了?”
陸伯年盛怒的聲音響徹整間病房。
“秦祀,離婚是你的主意?”
秦祀沉默不語。
陸悠然帶著哭腔道,“爸,求求你,幫幫我,我懷了秦祀的孩子。”
寧颯幹脆利落的掛斷了與陸伯年的通話。
“根據我國的法律規定,女方在懷孕期間、分娩後1年內或終止妊娠6個月內,男方不得提出離婚。”
寧颯不加掩飾的鄙視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在病房裏響起。
陸悠然和秦祀兩人的臉色一片姹紫嫣紅。
“恭喜二位,早生貴子。”
寧颯起身出了病房,陸悠然瘋跑的追上寧颯。
“寧颯,你為什麼要回來?”你為什麼不死在外麵?
寧颯一步一步的走向陸悠然。
陸悠然一步一步的驚恐後退。
一堵雪白牆,擋住了陸悠然的退路。
“你……你……你想……幹……什麼?”
陸悠然嚇的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