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給你帶了你喜歡的香橙,你看是要喝果汁還是果肉呢?”他低聲詢問,喬柏年連眼睛也不曾眨下,被他叫的煩了,不免惡語相向“爸?誰是你爸,我可沒這樣是非不分的兒子。”
顧思明倒也好脾氣,臉上始終掛著燦然笑意,喬慕欣通常是視而不見,聞而不語,反倒是江欣時常掛著笑意,不時幫忙打著圓場。
這不,顧思明不急不燥的把橙子洗幹淨切好,親手遞給喬柏年。
喬柏年硬是眉眼都不曾給顧思明,便把橙子重重拂在地上,連同剛榨好的橙汁也撒了一地,濺得他白襯衫一片汙漬。
“老喬啊,你幹什麼?你不喝就不喝,故意打灑做什麼。”江欣急忙抽出紙巾就是遞給顧思明,喬慕欣見狀,轉身拿過地拖就欲擦幹淨地上的果漬,顧思明眼明手快奪了過去,笑道“女人家休息就好,收拾就讓我來做吧。媽你也別說爸了,隻要他心情好,我怎麼樣都行。”
說完,他掄起衣袖勤奮的拖了起來,順帶還把喬柏年換洗的衣服拿去洗了。
顧思明走後,江欣開口指責著喬慕欣兩父女。
“老喬啊,你臥床那麼些日子來,思明事無巨細的照顧著你,你倒好啊,果肉不吃就算了,果汁還要給倒掉,我看你是故意為難他是吧?還有你慕欣,人家都拿出誠意想求你原諒了,寶貝女兒啊,你是原諒他還是不原諒他倒也吱聲啊。”
她苦口婆心的勸慰,換來的卻是喬柏年氣憤的反駁“對,我就是故意為難他又怎麼了,兩年前我把寶貝女兒交給他,他又做了些什麼?不疼愛我的女兒也就算了,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麼傷害我們女兒的嗎?”
聞言,江欣潔白如雪的臉頰瞬間垮了下來,她怎麼會忘記喬慕欣的遭遇呢,作為母親的她更能感受到女兒失去孩子的悲痛。
她自責的垂眸,沒了言語,是她太自以為是了,把顧思明接納了進來,她以為一切都是為了喬慕欣好,卻沒問過她意願。
“欣欣啊,是媽媽錯了,我早該知道你不言不語不理睬顧思明是早已不喜歡他了,你看媽媽都盡幹糊塗事,你成天看到顧思明,肯定讓你難過了。”說著,江欣便小聲抽泣起來,喬慕欣心疼得趕忙上前抱著她,安撫道“媽,我不傷心了,你別難過,以前的事都過去了,蘇暮雪也得到了懲罰,爸也好起來了,我們應該開心的生活,不應該再為過去哭泣了。”
縱使她心裏也難過,可為了不讓二老擔心,她都是自己承受著;過往的傷害就像那流入血液的分子融入了骨髓,不割開就感受不到疼痛。
“慕欣……”門開了,顧思明低沉暗啞嗓音傳了進來,眼眶微紅,眸中溢滿了水霧,悲傷縈繞著。
顯然他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喬慕欣索性也就開了口,淡漠的口吻就像懸掛在顧思明心上的尖刀。
“顧思明,以後你都不要過來了,你的愧疚,懺悔我都接受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後我們再也不要相見了!”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完整說完,這中間她心裏的痛隻有她自己才體會得到,眼眶裏的濕潤讓她不得不轉身偷偷擦拭。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不舍,讓她的父母擔心。
她纖瘦的背影讓顧思明心裏絞痛,他不顧喬柏年怒目而視的目光,邁著沉重步伐來到喬慕欣身後,緊緊的摟著她。
這是他第一次從背後摟她,心甘情願滿心歡喜的。
“慕欣,以前是我的錯,是我混蛋,我善良的慕欣,這麼點時間怎麼夠我懺悔我呢?”他溫柔的親吻她的發旋,感受到她的顫動,他愈發緊緊的擁抱貼緊著她消瘦的軀體,“我願意用我的一生去補償你,無論你打我,罵我,我都甘願,隻要你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