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笙!”他緊緊地抱著我,胸膛的顫抖傳到了我的身上,而我早已傷痕累累,被他抱著隻會越來越疼。
“我趕過去的時候,發現了巷子裏頭被砸傷頭的男人,我趕來的時候,卻見到了你家的悲劇。我沒有讓你跪……”
我擺了擺手,“是,你沒讓我跪,是我自己犯賤,是我自己以為你對我還有情。”
我低下頭去,上了車對他道:“我要去處理我爸的屍體,請你不要出現在我們家人麵前。我不希望我爸走的時候太痛苦。”
門砰地一聲關上,玻璃窗外是他孤零零的身影。
那一刻眼淚洶湧,我近乎崩潰地癱軟在那。
“你還好吧?”車上的人都盯著我的腿看,那裏的血早就幹了。
“不礙事。”
我爸的喪事辦了幾天,而我的事已經在小鎮上傳遍。
我抱著我爸的骨灰就帶著我媽轉院了 。
我媽抱著我爸的骨灰哭了整整三天,卻一個字都不肯和我說。
“媽,喝粥吧。”
我媽默不作聲地接了過去,她看了我一眼,道:“肚子越來越大了,你有什麼打算。”
離我離開 d市已經兩個多月了,我的肚子也越來越顯了。
當我知道那天隻是先兆流產,孩子還牢牢地在我的肚子裏頭的時候,我一度陷入茫然。
我恨孩子的父親,卻不舍得這個孩子。
我媽稱這個孩子孽債,卻還是沒讓我流掉。
“就開著這家小店吧。”
我爸死了後,保險公司賠償給我們兩百萬。
我才知道我爸得知我離婚後,就買了保險。
原來,這五年對我爸來說也是痛苦無望的,以前他覺得有秦家可依靠,可秦家說不要我就可以不要我,他心存愧疚,隻想買這麼一份保險打算走投無路的時候用上,好補償我們母女。
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我們來到了偏僻的小鎮,開了一家花店。
留下了20萬作為孩子和我們的日常開銷,其餘的錢我存了起來。
“就沒想找一個人結婚嗎?”我媽歎了一口氣。
“誰又願意做便宜爸爸呢?媽,我這樣挺好的。”
我媽剛要說什麼,突然目光發直地看向外頭。
我轉頭看去,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秦丹峰。
他又瘦了很多。
車子停在了小店門口,他從車上下來,卻沒有走上來,隻是盯著我,雙眼似乎有些紅。
“你跑哪兒去了?”
不等我回答,我媽已經黑著臉,道:“你來做什麼?”
“媽……”秦丹峰這話一出,我媽就發飆了。
“再胡說八道,我掃把趕你出去!”
“遲笙,我能單獨和你聊聊嗎?”
我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什麼話這裏說也是一樣的。”
我並沒有因為遷怒他,我清楚當初他也不得已。
“這幾個月我已經徹底控製了秦氏,我媽身體不好,我送到了療養院去了。你,還願意跟我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