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薄潁川忽然出現在我們麵前,他的雙眼緊緊盯著那雪白的床單,雙手緊握成拳。
“阿姨,我有話要和你女兒說。”
他不顧我媽的詫異,抓著我的手將我帶到了他的車子裏頭。
我掙紮著,對他又掐又打,他一聲不吭不退不讓,砰地一聲關了車門。
啪嗒一聲,鎖緊。
“薄潁川,你放開我!你找來做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歇斯底裏,情緒根本無法控製,眼淚更是沒出息地滾落下來。
他欺身上來,吻猝不及防地落下。
纏纏綿綿的味道,仿佛洶湧的愛獲得了難得的撫慰和解脫。
透著長久的思念和失而複得的喜悅。
“嗚……你放開!”
他這是做什麼?
是誰信誓旦旦,是誰恨不得我生不如死,是誰對我不屑一顧,這會兒為什麼黏上來。
我不再掙紮,隻是任由眼淚滾落。
他抬起頭來,清冷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我。
“遲笙,我們那次是你的第一次?”
那床單他認出來了?
也是,華庭大酒店的所有物都有標簽,那床單上保留著華庭大酒店的logo,他一定是看到了。
我撇開頭沉默不語。
薄潁川低頭看著我隆起的腹部,道:“孩子,還在。”
我一聽這話,就冷笑道:“我的孩子在不在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是我的孩子。”薄潁川篤定道。
他的話惹的我輕輕顫抖,他突然伸手摸著我的肚子。
孩子仿佛感受到了什麼,一腳重重地踢在了薄潁川的手上。
薄潁川渾身一震,像是看到了什麼神奇的東西,手再次貼在了我的肚子上,輕輕地又有些顫抖地道:“遲笙,他認得我,他知道我。我們是父子。”
這樣小心翼翼,這樣驚喜而不安,就算是以前書呆學霸的他也不曾有過的樣子。
說不出地,我的鼻子一酸,將他推開。
“薄潁川,這孩子不是你的。我已經答應秦丹峰,我會陪他過下半輩子。你別再出現在這,這裏不歡迎你,每次見到你都讓我想到我爸的死,如果你能大發慈悲,就再也別出現。”
他眼底一片暗沉,就將我抱在懷裏,雙手仿佛鐵鉗子一樣,逼得我無法動彈。
他將頭埋入我的肩頸,溫熱的呼吸纏繞在了我的發間。
突如其來的溫柔,仿佛在訴說他此刻的脆弱。
“你……”
“對不起,我不知道五年前你們家遭逢巨變。對不起,那時候我一無所有我幫不了你……”
那一句一無所有,幫不了你攻破了我五年來所有堅強,我顫抖著雙手哽咽了起來。
他親吻著我的臉頰,道:“遲笙,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抬起手來,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怎麼重新開始?你問問我媽,問問我爸的骨灰。你走吧,走啊!”
他深深地凝視著我,竟要準備開車帶我走。
“你幹嘛?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不會讓你和秦丹峰在一起,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