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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數百年來,中原被一分為二,雄踞兩個強國,東為錦國,西為臨國。

錦國臨海,氣候怡人,物資豐厚。在皇朝連年頒布的修生養息政策下,錦國更是繁榮富庶,空前強大。

貞順四十年,錦國欲向西擴充疆土,君臣皆無異議。

同年秋,征西將軍郭雲銳奉旨率兵前往西部邊陲。

八月廿三,東錦國和西臨國交戰。

同日,皇朝出現政變——

賢王舉兵造反。

賢王乃當今聖上的同母胞弟。

傳言,貞順四十年八月廿三那日,叛黨在賢王的帶領下一擁而上,步步緊逼永泰殿,宮中的禁衛軍、禦林軍已無法抵擋賢王的攻勢,眼看著錦國弟篡兄位的一幕即將上演……

彼時,征西將軍郭雲銳,忽率精兵破宮門而入,叛黨一時無措,慌亂一團。

郭將軍威勇異常,剿殺叛黨,消滅餘孽,生擒賢王,刺殺賢王愛女——韶和郡主。

原來,皇帝已知賢王有反心,命人散布郭雲銳郭將軍前往西部邊陲征戰的謠言,實則是等賢王自投羅網,好一舉消滅叛黨。

此次,剿殺叛黨,郭雲銳郭將軍有功,被封為“護國大將軍”,時年二十三歲。

又傳,賢王愛女韶和郡主歿後,護國大將軍三日未進食,慟哭日夜。

作者有話要說:給點鼓勵,多多撒花吧~~~~~\(≧▽≦)/~

豆花寡婦

不就是聲音甜了點,脖子伸得長了點,衣襟拉得低了點,為什麼李四兒的豆花就要比我的豆花賣的快?

哼!

“你哼也沒有用,誰讓人家四兒叫‘豆花郡主’,你叫豆花……咳,咳……”賣小糖人的王老伯擺弄著自己的貨攤,道,“我看哪,天也不早了,還是早些收了攤子,回家幫幫你三姑的忙吧。你三姑……哎,不容易!”

王老伯說完,挑著扁擔,朝西側的胡同裏走了。

我看了一眼王老伯有些傴僂的背影,感激他沒有將錦臨郡男女老幼上千號人,都知道的那個綽號說出來——豆花小寡婦。

我是豆花小寡婦!

哎,剛滿十八歲的我,還未嫁人,也沒相公,卻攤上這麼一個名字。

賣了三年豆花,若給我起名為“豆花丫頭”,“豆花娘子”,哪怕是“豆花老太太”我都認了,可卻偏要叫我“小寡婦”。

說來,還是因為我三姑的緣故。

聽三姑說,她嫁人那年,和我一般大,隻可惜過門才一年,夫婿便過世了。

原來,三姑夫嗜賭成性,輸了錢,惱羞成怒掀了人家賭坊的攤子,最後讓賭坊的打手給活活打死了。

賭坊的老板在官麵上有人,硬是將鬧人命的事兒壓了下去,還在我三姑夫過世不到頭七的時候,拿著一張借據,聲稱那是我三姑夫生前簽了賭坊的銀子,足足五千兩。

三姑夫無父無母,這事情後來都是我三姑一個婦道人家擺平的。

後來,三姑用變賣家當剩下的錢做了盤纏,來到東錦國和西臨國兩國交界的城郡——錦臨郡落戶,支起一個豆花攤,過生活。

很多大娘大嬸聽了我三姑的故事,都會當麵同情地撒兩行濁淚,可背後卻叫我三姑為 “寡婦三兒”,過分點的,還當著我三姑的麵兒叫。

為此,我曾跟東隔壁的周大媳婦兒吵過一架。當時三姑死命將我拉回家,最後看我執迷不悟非要和人家理論,幹脆動手揮起了木板朝我腦袋拍過來,我一矮身,躲過了,但自此以後再也不敢當著三姑的麵兒和人家吵架——我第一次見三姑發那麼大的脾氣。

以後,周大媳婦兒再也不叫我三姑為“寡婦三兒”,而改為“她三姑”。我猜,大概是因為她不想挨那一板子的緣故。

再後來,我便也跟著有了一個綽號“小寡婦”,衍生為後麵的“豆花小寡婦”。

我曾問過三姑,為什麼不介意別人叫她寡婦。

三姑說,因為她本來就是,別人那樣叫沒有錯。

我又問,那我呢?為什麼也不能介意別人叫我小寡婦。

三姑說,你又不是寡婦,大家叫就叫去,自己明白就行了。

我再問,我爹我娘去哪了,為何我要跟著三姑一起?

三姑說,她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我最後又問了不下一千遍的問題,我十五歲那年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不記得了。

三姑隻是摸摸我的頭,然後就笑。

我隻有十五歲到十八歲的記憶,以前的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

“喏,小寡婦,給少爺我來碗豆花,鹹的那種。”隻見一手拿折扇錦衣華服的少年,翩翩然地走到我的豆花攤前。隻是他大不敬的語氣和他的好皮相有極大的反差。

啥叫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我狠狠瞪了一眼楊小七,沒好氣道:“沒見著收攤了麼?要吃明天來……”我的話未說完,便被旁邊的李四兒“豆花郡主”,搶了白——

“呦~~是楊七公子啊。奴這裏有現成的豆花,要甜的有甜的,要鹹的有鹹的,總之,酸甜苦辣,楊七公子您想要什麼,奴這裏就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