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淮從未像此刻那樣,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黎初。
闖了好幾個紅燈,來到醫院,下了電梯卻看見整條走廊都是人。
“怎麼會這樣?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黎初的主治醫師臉紅脖子粗地站在病房門口,不時用手帕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今天下午還在的,肯定是以為護工把她推到三樓去做檢查,才會被人帶走”護士長忍住焦急,分析道。
葉承淮麵若寒霜地走過去,“怎麼回事?”
病人家屬出現了,還是個他們惹不起的家屬。
在場的人停止走動,全都噤聲,根本不敢和他銳利的目光對視。
“說話!”葉承淮低喝,整個人處在暴怒邊緣。
“葉......葉先生,您消消氣”內科主任臉色蒼白地迎上來,“黎小姐不見了,我們正要給您打電話。都是因為我們的失誤......您別擔心,我們會盡全力給您一個交代。”
葉承淮的臉色像被冰封住,“什麼叫不見了?”
這一吼,讓主任膝蓋發軟,硬著頭皮開口:“今天黎小姐有個檢查,於是派了兩個護工推她下去。誰知道來的卻並不是醫院的人,等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帶走將近兩個小時。”
無數種令人心驚肉跳的可能在葉承淮大腦裏盤旋。
她是被帶走,還是被綁架?
有沒有生命危險?
他喉嚨抽緊,不敢再想下去。
“監控呢?”他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將事情理順。
主任戰戰兢兢地說:“對方肯定有備而來,這層樓的監控錄像昨天就被損壞。”
蠢貨!
葉承淮很想發火,但又清楚地知道不能繼續浪費時間。
深吸一口氣,問道:“那報警了嗎?”
“還沒過二十四小時......”
忍無可忍,葉承淮的怒氣終於噴薄而出:“我葉承淮的女人失蹤了,還得等一整天!誰知道那麼長的時間,她會受到什麼傷害!”
“是,是,我們考慮不周”主任的腰快彎成九十度。
報了警,葉承淮仍坐不住連夜找了一切能找的人脈。
熬了個通宵,他腦袋都是木的,一點睡意也沒有。
高立修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就被濃烈的煙味嗆得咳嗽起來。
他捂住口鼻,掃了一眼葉承淮手邊裝滿煙頭的煙灰缸,“你汙染了一晚上的空氣指數?”
良好的修養刻在葉承淮的骨子裏,他稍微坐直了身體,嗓子啞得快失聲,“來了,你那邊有什麼消息?”
高家以幫派起家,黑道眾多大佬在高家人麵前也隻有點頭哈腰的份。
近年來漸漸漂白產業,大隱隱於世。卻依舊沒人敢惹。
葉承淮知道他們家掌控著三教九流,便將黎初的行蹤拜托給發小高立修。
高立修正了臉色,“今天給下麵的人開了會,緊緊他們的弦。等會兒或許會有線索。”
也就是說,還沒有消息。
葉承淮捏了捏酸痛的鼻梁,鬱氣悶在胸口,“她已經昏睡不醒,還有誰會想對她下毒手?也不知道綁走她的人有沒有準備醫護,她是一刻也離不開氧氣罩的。”
高立修覺得麵前這個頹敗的男人有些陌生。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對什麼事物都不屑一顧的葉承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