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韓暮雪實在是因為他的緣故被軟禁。況且自己喜歡的人,卻被另一個人男人困在他的家中,實在是忍無可忍。
所以方水生一定要把韓暮雪從丹楓山莊裏救出來,如果能帶著韓暮雪回到自己家,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未必能動得了韓暮雪一分一毫。想起自己那個熱鬧的家,方水生禁不住微微一笑,天下實在沒有比那裏更好的地方了。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真是翻牆而入,偷摸行事的好時機。
方水生已經換上了黑色緊身夜行衣,他還不想托大,能夠多一分隱蔽就多一分勝算。丹楓山莊可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幸好自己來過一次,到過的地方,都牢牢的記在腦海中,甚至連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半夜子時,正是人們睡的最熟的時候,也是方水生闖入丹楓山莊的時候。
幸好上次他已經記住了守衛的位置,他的輕功也絕對是一流的輕功,所以悄悄的潛入,竟然沒有人發覺。
他猜想當初第一次到丹楓山莊,鐵重山為韓暮雪準備的客房一定是山莊中最好的客房,所以這一次,很有可能韓暮雪仍舊住在那間房內。
踏雪無痕的輕功,沒有驚動任何人,輕而易舉的來到韓暮雪曾經住過的房間。
韓暮雪也已經睡著,失去武功之後,睡覺反而更沉,不會輕易被響動吵醒。
方水生翻入了韓暮雪的房間,終於再次見到了她。
方水生默默注視了一會兒韓暮雪沉靜的睡顏。年輕的皮膚,就算再黑暗中也看得到淡淡的光澤,如玉如雪,毫無瑕疵。一個溫柔善良年輕的姑娘,若是在普通人家,隻怕還是父母心頭肉、掌中寶,她卻已經不得不背負如此多的責任,衣衫下隱藏的肌膚,不知道有多少道縱橫交錯的累累傷痕,手臂之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一絲不舍,一絲憐惜慢慢在心頭蕩漾,慢慢化開,如同波光,每推開一分,便擴大一圈,直至占滿整個心湖。
歸月光
方水生伸手輕輕撥開韓暮雪額頭的一縷發絲,才在她耳邊輕輕喚了她兩聲。
耳邊的輕喚已經足矣叫醒韓暮雪,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竟然是方水生的臉,韓暮雪雖然微微吃驚,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早已經學會了在任何情況下都不發出驚呼。
雖然分開不過幾天,但是韓暮雪已經惦念他無數次,他現在是無數人的追殺對象,實在不能不擔心他的安危。突然間見到自己掛念的人,又驚又喜。驚的是如此擅闖丹楓山莊實在是危險的事情,喜的是方水生完好無缺的站在自己麵前。
韓暮雪倏然起身,忍住滿心的擔憂和欣喜,盡量壓低聲音道:“你來了!”
方水生取過掛在一旁的外衣,輕輕披在韓暮雪的肩頭,微微不滿道:“你今時不比往日,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身體。夜深秋寒,怎麼如此冒失。”
韓暮雪心頭微微一酸,往日自己隻著單衣,也從不畏寒。不過有人比自己還在意自己,又是一暖。
黑暗裏,韓暮雪有些看不清方水生的神色,也看不出他這幾日遇到過什麼事情,隻有輕聲問道:“這兩日你可還好?有沒有碰到什麼危險?”
方水生搖頭道:“離開你之後,一切都很平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難道因為月光沒有找到方水生的行蹤?方水生並沒有走得太隱秘,月光的神通廣大,兩人早已經領教過多次,所以並不相信這樣的解釋。
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兩人竟然先忙著互相講述了分開之後各自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急著離開。